每個考場的布置都是相同的。
一左一右,加起來大約有五十個隔間。
像是美食街的攤位,又像是自助餐的小包間。
但不同在於,是完全開放的。
每五個考室前,就站著一名考執勤的京吏,相當於監考官。
考場裡,唯一能帶的東西隻有乾糧。
在進入自己的考室前,京吏便會檢查乾糧,以免夾帶。
操,忘了檢查包袱。
倒不是覺得他娘會害他。
就怕江氏搞什麼節目效果,在每個餡餅裡包一張紙條,上麵寫點母愛如山的小應援話——兒子加油。
查出夾帶是會直接取消考試資格,並且這輩子都不能夠再參加科舉,比高考的處罰還嚴厲。
好在的是,京吏打開包袱,依次將每一個餅掰開後,發現並無異常。
接著,就讓宋時安進入掛了自己姓名牌的考室。
逼仄的考室裡,下麵墊了一張涼席,席上是一張標準書案。
書案上擺著統一的筆,墨,還有空白的草稿紙,以及被強調沒有替換的考紙。
對,考試的草稿紙也是要回收備案的,相當重要。
在書案旁邊,還有一個水桶,裡麵有一個長木勺,是考試時的飲用水。
幾乎一整天,考生的吃,喝,休息,都在這裡進行,直到考試結束。
如廁的話要向監考吏打報告,由衛士親自帶到了廁所。
盯著你尿。
幾十年的科舉發展到現在,已經可以說是非常的嚴格和專業了。
雖說世家掌握了最多的教育資源,大虞的統治階層,還是那些天龍人,但這絕對是廣大寒門學子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隻要中了舉,不說能當官,政策上麵會特許一些權利,能夠有至多兩千畝的免稅田產額度。
然後那些鄉紳富豪隻是把田產掛靠在你名下,基本上這輩子都吃喝無憂了。
同樣,對宋時安這樣的豪門庶子,也是一個‘以下犯上’的機會。
庶子一輩子都要對嫡子縮頭,不能做逾越的行為。
唯有這個時候,可以合理的挑戰嫡出的地位。
就是考得比你好啊,那咋了?
當然,宋時安的對手不是宋策,那個十五歲的小孩子。
哪怕考中了普通舉人,也隻能當吏,而且留在京都的可能性不大。
他要衝擊的,是直接能夠候補官員的亞元。
或者說,不用候補直接就崗的解元。
不然的話,還得靠家裡的關係。
隻有擁有獨立人格,才有發言權。
陸續的,考生入座,進入考室。
宋時安能夠看到對麵的一排考生,但距離很遠,完全看不到書寫內容。
在巳初前一刻(8點45分),錦衣衛攜帶著密封好的試卷,來到了考場。
坐正在中央的主考官起身,對其恭敬的作揖行禮。
接著,雙手接過試卷。
在之前的科舉時,因為規則的不太健全,經常有泄題的情況發生。
但在狠狠的殺了幾波頭,基本上全程由錦衣衛監督執行後,就沒有泄題的事情發生了。
再者就是,國子監那幾位出題的大佬,現在還‘關’在裡麵由專人送飯呢。
考場的氣氛,相當的壓抑。
或許是剛才錦衣衛的出現,對麵的幾位考生都有些手抖了。
錦衣衛確實是哈人。
試想一下,當你講了一個政治笑話,然後房梁上的錦衣衛笑了。
第6章開考了!
在一刻的等待,到了巳初之時,貢院裡,突然的錘響了銅鐘聲。
考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