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都等著看熱鬨。
捧殺。
就是把他捧起來,然後殺了。
曆史上這種事情可不少。
你喜歡戴高帽,那你就去做人所不能。
但你要知道,‘人所不能’意味著所有人都不行。
所有人都不行,就你行?
你是什麼?
當官不是寫了幾篇好文章就能當好的。
不然,那曆朝曆代的宰輔就讓寫詩寫得最好的人去做了,可以嗎?
“安逸則死,自然不可能安逸。”
絲毫不需要反應,宋時安旋即回答道。
又是一波地圖炮,把在場所有的,想要穩紮穩打混官場,或者靠著父親鋪的路一直走的人,給狠狠的噎了一下。
“我無大誌,怕是要去國子監了,見笑了見笑了。”
一人不想被架著,連忙笑著開口,並不順應宋時安一人對‘規則製定’的暴論。
憑什麼你來規定如何才是大誌?
“正常,正常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大誌的。”
宋時安笑著壓了壓手,同樣順著他的話說了。
讓那人臉色一沉,當時就不開心了。
而宋時安,接著又一轉韓忠辰:“想必這一位是有大誌的吧,何不與我一起前往某地述職,成就功名?”
你綁架我,那我也來綁架你。
隻要敢接茬,那就跟我一起去送。
“哼!”
韓忠辰把袖子一甩,頭轉向一邊,並不上當:“我為何與你同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誌向。”
“哦!”
宋時安恍然大悟,仿佛在回憶什麼,娓娓道,“這位兄台的誌向,好像是給孫司徒去瑤池竊百歲桃?”
這句話一出,韓忠辰一秒鐘就變成了紅皮鴨子。
其餘人,也繃不住的笑了出來。
那些沒笑的,要麼就定力極強,真的能忍。
要麼他是孫謙。
隻覺得惡心,臉都黑了。
“誰的誌向很大啊?”
說話間,尚書令帶著尚書郎中於修到場,笑語的搭茬。
眾學子連忙的鞠躬行禮。
而在眾人低頭相迎之下,他直接走進了尚書衙門。
於修則是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進來吧。”
隨後,眾人跟著入台。
大虞尚書台就相當於組織部,掌管所有官員的任免和升降。
是毫無疑問的文官之首。
當然,不同於唐代的尚書省,他的權力是被分化了的。
這也避免了‘權傾朝野’的情況發生。
至於目前這位尚書令,也不能夠嚴格意義用勳貴集團和世家集團來界定。
他祖上沒有從龍,不屬於勳貴,作為世家雖也是名門望族,但與江南加盟的士族不同,無論是地緣還是黨係。
能夠在這個極其重要的位置上坐了那麼些年,就是因為他的‘無黨無偏’。
而在政治上,不會存在絕對的‘無黨無偏’。
能夠做到相對的‘無黨無偏’,這便是為皇帝所信賴的理由。
尚書令就這般帶著眾人進了吏部院。
這是一座相當氣派莊嚴的建築。
分外廳和內室。
進士的任職也是在這裡。
一般都是其餘人在外廳等待,被任命的於內室進行會話。
‘麵試’全程,都是有宮裡的太監進行隨同。
宮裡人不來,流程也不能開始。
歐陽軻說的看‘宮裡來人’的意思,也並非是說隨便來了個什麼太監。
曆年亞元述職,來的太監不過五品,起一個按律彙報的作用。
倘若有上麵的旨意,至少要來一個夠得上份量的大太監。
而在等待中,終於是來人了。
“陳公公到——”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軻連忙的起身。
宮裡的意思,在最後一刻,可算是踩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