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媽…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宋時安剛才瞬間衝起來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
對不起,我的。
我有點急了,以為到了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你要給我整優柔寡斷。
這是求生的本能,你要理解一下。
“殿下,並非在下不抗,而是在下扛不住。”宋時安解釋道。
“不用再說了,我很清楚。而且這件事情,隻能我來做。”
魏忤生心裡跟明鏡一樣。
如果隨便一個將軍,就能調動軍隊輜重,那大虞的天下,早就三天一小反,五天一大反了。
此事,隻能夠由身為皇子的自己來乾。
“而且,乾就一定要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夠回頭。”魏忤生極其認真的說道,“這件事情哪怕成功了,朝廷知道後,也絕對會遣使來剝權,重新的將輜重和軍隊調回到琅琊。”
道理很簡單,皇帝不會相信,動用了全部的資源就能夠守住朔風,尤其是讓魏忤生來守。
召回的‘金牌’會一道接一道。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宋時安直接道,“朝廷遣來的使者,來一個扣一個,全關押了。”
“可是這樣……”魏忤生皺起了眉頭,十分的掙紮,“我們對大軍的掌控並不夠,如若讓朝廷的聖旨到了城中。讓其頒布,不接聖旨,那就是有逆謀之心。不讓其頒布,直接扣下,那已經是逆謀之舉了。倘若下屬擔心受到牽連,恐生嘩變。”
一旦嘩變,魏忤生被控製了,那就全完了。
連死,都要帶著謀反的惡名。
他的話,涉及到了奪權的執行層麵。
雖然那已經是很後麵的事情了,但確實也是問題的關鍵所在,絕對不能夠忽視。
於是,二人陷入了思索。
“要不半路把使者截殺……”
忽然的,心月開口道。
“你怎麼這麼嚇人啊?都是大虞人啊。”
宋時安被她搞得心一緊,在吐槽過後,也認可了心月的部分主張:“這樣吧,在沿路偽裝成山賊,將朝廷來使暫且扣下。雖然未必能夠一個不漏,但攔住其中大部分還是可以的。”
“好主意。”魏忤生點頭。
而因為心月那一句相當有假設性的提議‘截殺’,宋時安看著站在一邊的她,道:“一起商量奪權的事宜。”
隨後,心月也湊了過來。
三個人圍著一張小桌上的地圖,開啟了緊急的會議。
“將一千禁軍布置在琅琊上遊…不,下遊十裡處。”宋時安指著地圖上,延河的一個地點。
“為何?”魏忤生過問道。
“為了後續奪權時,降低守將警惕性。”宋時安說道,“上遊到琅琊,是下坡,行軍順暢,可頃刻即達。而下遊是上坡,折返回行軍,稍微費力一些。況且,下遊離朔風更近了,應該沒人會想到,我們會反方向再迂回。”
雖然沒有人會將這個布置,聯想到大軍可能要參與奪權。
但奪權如此細節和緊急的行為,一定要做到如雷霆般迅速,不要給人以任何容易造成警惕的‘潛在危機’。
“可。”魏忤生點頭,覺得沒問題。
接著,宋時安又說道:“說是親衛,但此事人數絕對不能多。要不,就我們三人?”
“那到時候事發,很容易就鎖定到你啊。”魏忤生說。
聽到這個,宋時安笑了:“殿下,你覺得這種事情爆發了,我還能繼續保持冰清玉潔,不被懷疑嗎?”
他說的很對。
從他想要來朔風,就基本上明牌了——想給魏忤生做刀。
那宋時安能夠掩蓋的住?
是不可能的。
因此,就需要魏忤生把所有罪責都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哪怕彆人不信,又能如何呢?
打死了,十萬顆金丹就是我孫悟空一個人吃的!
“嗯,人越少越好。”魏忤生同意。
“我會儘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心月也點了點頭。
在這裡,殺過人的就隻有她一個人。
真到什麼危急時刻,另外兩個人是不能完全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