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箏低著頭,默默隨著鐘韻的步伐,鐘韻慍著氣,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兩人一路無言。
回了家,門一關,鐘韻伸手去扒李瑤箏身上的大衣,忍著火氣問,“大半夜不睡覺,下去挨凍做什麼?自虐麼?”
李瑤箏由著她動作,沒抬頭,也沒答她的話。
鐘韻說完就有些懊悔自己語氣強硬,話也重了些,可她火還沒消,便冷著臉,緩下語氣又問,“你乾嘛專門下去等我回來?等了多久了?”
鐘韻說著,隨手把自己的大衣掛到門口衣櫃,見李瑤箏垂眸靜立,沒有動作,鐘韻便去解李瑤箏的圍巾,想要幫她脫衣服散散涼氣。
誰知李瑤箏退了半步,躲開了鐘韻的手,“對不起,我不該來這兒,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鐘韻不明所以,但見李瑤箏臉上,一滴淚倏然滑到腮邊。
鐘韻連忙捧起李瑤箏的臉查看,果然見她眼眶紅紅,杏眸裡滿是悲戚。
鐘韻頓時沒了火氣,指尖抹去她臉上的淚珠,輕道,“怎麼哭了?”
這話一出,李瑤箏的淚水頓時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平時冷冰冰的人,卻總是在麵對她時變得柔軟,過分溫柔體貼,這怎麼能不讓人誤會呢?
可鐘韻明明喜歡的人不是她,又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那香水的主人,知道她李瑤箏的存在嗎?
天,她究竟在做什麼?
喜歡一個人,想要在一起,多簡單的事,怎麼就這麼難?
是她不配嗎?她早該放下奢望的。
李瑤箏越想越委屈,她本不想哭,可淚水決了堤,根本抑製不住。
說來也巧,李瑤箏今天這身衣服,幾乎與上次落淚化身小白兔時相差無幾,鐘韻眼見小白兔悲傷涕淚,直教她心疼得發慌,當即有些手忙腳亂,給李瑤箏解開圍巾,摘掉口罩,脫下外套。
而後鐘韻蹲下身,要給李瑤箏換鞋。
李瑤箏哭得眼前一片模糊,腦袋也發懵,恍惚以為鐘韻朝著她跪下了,她下意識俯身阻攔,“你做什麼?”
鐘韻還沒碰到李瑤箏的鞋,就被抓住了胳膊,她一抬頭,剛好迎上一滴淚。
那淚水砸在臉上,流到唇邊,鐘韻鬼使神差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鹹濕苦澀。
李瑤箏正見鐘韻嘴上的動作,微微一愣,忘了哭,轟然鬨了個大紅臉。
隨即她一抹眼淚,自己換了鞋,低頭去沙發上坐下。
鐘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清咳一聲,隻當沒發生過,打開空調暖風,拿了矮凳坐到李瑤箏麵前。
“我剛剛說話語氣不好,我的錯,但你這麼傷心,肯定還有彆的原因……是因為我嗎?是我害你難過?我哪裡做的不對,你告訴我,我努力改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