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被拒絕,他還沒怎麼樣,袁長甫臉上的笑罕見地消失了。
這還是鐘韻第一次看到笑麵虎摘下麵具。
隻見袁長甫冷著臉,眼裡冒火,抬了下手,保鏢們會意,將哈格請去一旁,而後幾人齊齊撲上去鉗製鐘韻。
鐘韻低頭矮身避過左右兩雙伸過來的手,反手兩拳直擊臍下三寸,頓時兩個保鏢悶哼一聲,捂襠倒地。
慢半拍上前來的保鏢沒見過這麼快的出招,同事的慘狀讓他們隱約幻痛,下手也多了一分猶豫。
趁著他們猶豫,鐘韻果斷起身,抓住一人的胳膊,反身一個過肩摔,那人重重砸在沙發前擺滿酒水果盤的幾桌上,頓時一片嘩啦聲響,直接一鍵清空桌麵。
突如其來的衝突嚇壞了房間裡的女人們,紛紛尖叫著躲到一旁。
沉迷享樂的男人們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可常年浸淫酒色的他們太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眼見身強體壯的保鏢都被打了,他們直接慫在原地不敢出聲。
那邊理查德正被小明星溫柔服務的小兄弟也因此嚇得失去雄風,萎靡不振。
唯有哈格麵露興奮,他越來越喜歡這個特彆的異國女人了。
眼見鐘韻不到一分鐘就把八個保鏢打得滿地打滾失去戰鬥力,袁長甫一臉鐵青,正要發作,房間大門突然被推開。
邵寧行色匆匆,一進門就見鐘韻站在房間中央,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她周圍躺著一地半死不活的“鎮關西”。
邵寧愣住,鐘韻轉頭,漆黑的瞳仁與他對視,莫名一股陰冷氣息撲麵而來,仿佛一隻無形的手,纏上了他的脖頸。
鐘韻今晚穿著慣常的一身黑——黑襯衫、黑長褲,外著黑色大衣,半長的頭發披散著,額前幾縷碎發自然垂在臉側。
這一身打扮,配上她過分白皙的麵容與淡漠又陰鷙的神色,以及她手背上一道殷紅的血痕,直教邵寧毛骨悚然。
好似那地府的女鬼飄到人間開了殺戒。
恐懼與喜悅齊頭並進,邵寧不停吞咽口水,複雜的激動情緒迫使他脊背發涼,呼吸急促,再加上他一臉傷痕,看起來不太正常,也不太聰明的樣子。
“小邵。”還是袁長甫一句話拉回了邵寧的理智。
邵寧接收到袁長甫眼神裡的慍惱與不耐煩,急忙過去,俯身耳語。
袁長甫明顯怔了一下,而後點了下頭。
隨即邵寧一揮手,招呼眾人,“帽子來了,撤!”
——e=e=(>Д<)ノ!——
淩晨一點半,鐘韻從一個小巷子裡的暗門走出來,站在路邊遙望,遠處燈火通明的堂皇會所與她此時的位置至少有五百米之隔。
若非親身經曆,她怎麼也沒想到,富麗堂皇的會所裡竟然如古裝劇裡的皇宮一般,藏著一個極為隱秘的暗道,通往五百米外的出口。
這暗道的用途,恰好也是給昏庸皇帝撒腿逃命用的。
畢竟,對會所而言,那些表麵光鮮、出手闊綽的客人們就是一個個過來享樂的皇帝。
反過來,對客人而言,堂皇會所就是令他們欲仙欲死的銷金窟。
真是發爛發臭的黃金組合。
鐘韻的車停在會所對麵,她隻能走回去開車,就在她沿街步行的時候,一輛黑色保姆車從她身旁經過,駕駛位的車窗開著,鐘韻一眼瞧見司機右手邊,坐在副駕駛位木然出神的溫莞。
是袁長甫的車。
鐘韻歎了口氣,從今往後,溫莞的事,她不會再隱忍配合,兩人的複仇計劃,各憑本事。
忽然,前方紅藍交替閃爍的燈光晃了鐘韻的眼。
一輛警車從會所方向而來,在路口轉彎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