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連錯覺,都是她所熟悉的。
此時兩人麵對麵,一站一坐,因著女醫生俯身的姿勢,白大褂前襟口袋上的胸牌正入鐘韻眼簾——那上麵除了醫院和職位名,還寫了“李瑤箏”三個字。
腦中一瞬空白,鐘韻盯著那個名字,心口熱浪翻滾。
倏然滾下一滴淚來。
李瑤箏察覺,抬眸看了鐘韻一眼,隻以為她傷口太疼,安撫道:“稍稍忍耐一下。”
鐘韻回神,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果然命運的嗜好是弄人,可她偏偏不信命,由不得自己被玩弄。
她的小姑娘是獨一無二的,誰也取代不了。
無論是代餐還是替身,鐘韻但凡想了,做了,都是對小姑娘的褻瀆,也是對麵前人的侮辱。
鐘韻強迫自己平複心情,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對方戴著手套的手,熟練地在自己手上動作。
與此同時,李瑤箏匆匆打量了一下鐘韻。
這人發梢還濕著,額角一道明顯的血痂,被水打濕後,微微泛白,看起來也是新傷。
額側幾縷發絲緊貼皮膚,臉色煞白,眼下泛著明顯睡眠不足的青黑,明明素麵朝天,薄唇卻格外嫣紅。
一雙長眸半垂,眼神從驚愣悲愴到無波,透著森森涼意,明明模樣狼狽淒楚,麵容憔悴,卻莫名惑人,惹人生憐。
不知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以前在哪兒見過嗎?李瑤箏想不起來。
鐘韻骨骼分明的手白得發光,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外麵繃帶纏得亂七八糟,血水浸滲,還淋了雨,濕得很。
這樣一隻手,即便李瑤箏隔著手套觸上去,也覺得異常冰涼。
隨著繃帶被一圈圈揭開,血腥味漸漸濃鬱。
鐘韻先前隨手胡亂處理了傷口,繃帶內裡沒放紗布,更沒塗藥,繃帶緊貼皮肉,除了拇指無傷,其他四指內側均有傷口。
傷口周圍有一些凝固的血將皮肉與繃帶粘黏在一起,李瑤箏手上一頓,回身去拿藥水來融凝固的血。
鐘韻見她動作停了,而繃帶隻剩一頭黏在她手上,繃帶尾端下墜長長一條輕輕晃動著,忽然了悟其意。
接著,素來淡定、行事從容的人突然急躁起來,直接抬手自行扯下。
於是連皮帶肉與繃帶粘連在一起的傷口被撕裂,立時又滲出一些血。
鐘韻眼都未眨一下。
李瑤箏攔她不及,一片好意貼心被人忽視,心中談不上慍怒,隻下意識去看她的臉。
這人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如同頑皮的孩子惡作劇得了逞。
李瑤箏:“……”
剛剛拆繃帶,這人不是疼哭了?這會兒自虐起來卻毫不手軟,還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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