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書怡疑道:“阿喻?”
“啊,沒怎麼,你接得有點慢,我……有點擔心,”鐘喻深深吸氣,竭力平複心緒,讓自己的心臟不要跳得太快。
“你……嗯……”章書怡忽然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卻還是漏出了一聲短暫的吟哼。
鐘喻閉上眼,蹲身縮在門口,耳聽手機裡章書怡重重喘了一聲,而後才慌忙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要上飛機了嗎?”
如果飛機沒有延誤,此時已經飛了好一會兒了,然而章書怡似乎不清楚當下的時間。
或許她根本不記得鐘喻的飛機是幾點起飛。
“馬上要起飛了,你早點睡,晚安。”鐘喻道。
她掛斷電話,思來想去,開門出去。
一個小時後,鐘喻站在新房子門前,遲遲不敢開門進去。
直到有模糊的人聲靠近門口,鐘喻倉皇逃到安全通道裡,在門縫中看著章書怡與一個高大的男人相攜出來,乘電梯離開。
當時,是晚上十點多。
新房子的裝修布置,鐘喻是按照章書怡以往說過的暢想實施的,方方麵麵都儘可能貼近章書怡的喜好,力圖讓她住得舒服。
並且,在鐘喻決定將房產證交給章書怡的時候,一切早已妥當,隨時可以入住。
鐘喻怎麼也沒料到,這最先入住的人裡,獨獨少了自己。
“也就是說,白天鐘喻陪章書怡過生日,在她走後,晚上章書怡就帶著男人在鐘喻的新房子裡廝混?”鐘韻盯著墓碑,咬牙切齒。
“不止如此,後來事情敗露,章書怡乞求鐘喻原諒的說辭裡,一再強調那晚是她和那個男人的第一次,”竹九義憤填膺,“照這麼說,鐘喻辛辛苦苦賺錢買房,給章書怡送了個驚喜,章書怡轉頭就在這個驚喜裡麵,成為了彆人的驚喜,被吃乾抹淨!”
鐘韻攥緊了拳頭,想殺人。
她能夠想象得到,得知這一切的鐘喻有多絕望,又有多危險。
鐘喻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很嚴重,即便做過手術,也沒法像普通人一樣做劇烈運動,情緒激動也是萬萬不能的。
而她的性格,太過柔軟,仿佛能包容一切,也太過敏感,涉及一些在乎的人和事,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胡思亂想許久。
失眠多夢,同樣是她那顆脆弱的心臟所難以承受的。
偏偏鐘喻又是一個極為堅強的人,手術台上的鬼門關都闖過來了,一次又一次命懸一線的搶救也撐下去了,她希望自己至少看起來與旁人沒什麼兩樣,而事實上,她也真的辦到了。
從底層員工到設計總監,鐘喻隻用了兩年,隔三差五遠途出差,她從來不辭辛苦。
唯獨一個情字,打得她支離破碎。
親情上,鐘韻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多年傾儘所能地付出,即便鐘韻冷臉不接受她,她也毫無怨言。
愛情上,她同樣付出所有,哪怕發現戀人劈腿,她也從沒想過分手,甚至連一句責怪都沒有。
她隻是選擇了自殺,不,準確來說,她選擇了自我放逐,放逐到離開這個讓她失望透頂的世界。
那天,鐘喻痛哭了一場,所有壓在心底的情緒全部爆發。
她哭到呼吸困難,渾身汗濕,卻沒有呼救,也沒有采取任何自救措施。
一個人靜靜躺在新房子的地板上,望著窗外夜空高高掛起的圓月,在無儘的痛苦中,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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