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怎麼好像長了個榆木腦袋啊?”竹九看了半天,恨鐵不成鋼。
鐘韻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李瑤箏沉默不理她,轉眼給她擦完藥酒就要走,穿上外套站在門口換鞋。
鐘韻看了眼李瑤箏暴露在空氣裡白嫩嫩的一雙腿,連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
李瑤箏不答應,但見鐘韻充耳不聞,起身去拿外套,她又道,“你是想回來順路去酒吧吧?”
鐘韻一愣:“?”
“你不去酒吧,就彆出門了,”李瑤箏沒好氣道,“我不要你送,麻煩。”
聰明人也會犯糊塗,鐘韻被她兩句話給繞進去了,想了想,“你等一下。”
她幾步奔進臥室,轉眼出來,手裡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不由分說,給李瑤箏套上。
這件羽絨服是鐘韻冬天出外景時的必備神裝,暖和但不笨重,穿著它回榮城過冬綽綽有餘,而且鐘韻穿起來過膝的長度,換到李瑤箏身上,小細腿兒徹底被罩住,一低頭隻能看到小皮靴的鞋頭。
清爽裙裝少女瞬間變成圓滾滾企鵝。
竹九:“噗。”
李瑤箏:“……”
想說不要,可這是鐘韻的衣服,她舍不得脫。
鐘韻上下打量李瑤箏,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這會兒鐘韻也反應過來了,她送李瑤箏回宿舍和去酒吧兩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她根本不會去,不過既然李瑤箏不要她送,她也不執著。
鐘韻瞥了一眼趴在客廳一角的達達,自打李瑤箏開始給她擦藥酒,達達似乎是討厭藥酒的味道,躲得遠遠的,此時已經開始打瞌睡了。
鐘韻拿起放在門口鞋櫃上的牽引繩,達達聽見牽引繩上麵的鏈子聲立馬抬起頭,歡蹦亂跳地跑過來。
鐘韻道:“我和你一起下樓,順便遛狗。”
晚上九點多,小區裡沒什麼人,偶爾遇見同樣出來遛狗的人,鐘韻都會拉緊繩子不讓達達上前。
達達見多識廣,膽子也大,見到同類就要湊上去交朋友。
它是沒有惡意,但彆的狗可不都是友善的,尤其是小區裡的個彆公狗。
許是公狗的天性使然,生來對領地主權意識極強,它們一見到同類,不是扯著牽引繩要往前衝,就是喉嚨裡嗚嗚作響,呲著牙威懾,作勢要掐架。
可能也有狗仗人勢的因素在,那些狗被狗主人拽得越緊,它們越凶悍。
偏偏達達無所畏懼,彆的狗衝它吠,它卻默默使勁伸脖子,要上前聞人家。
鐘韻擔心藥酒被蹭掉,半舉著左手,隻一隻右手拽著牽引繩,達達個頭不大,但身材肥碩,力氣不小,不過鐘韻自信一隻手足夠拉住達達,倒是李瑤箏有些擔心,連忙伸手幫忙把狗頭拽回來。
等到視野裡沒了彆的狗,達達轉眼恢複了平日裡溫順聽話的狀態,低著頭到處嗅。
周遭安靜如斯,微風徐徐,帶來凜冽的涼意,鐘韻的手心裡卻生了汗——李瑤箏覆在她右上的手還沒鬆開。
鐘韻垂眸瞟了眼疊握的手,又轉頭看向李瑤箏。
李瑤箏微低頭的角度,使得路燈昏黃的光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