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元旦，你明晚什麼安排，要和思思一起跨年吧？”
自知說錯話的林惠雪趁著鐘韻沒反應，迅速轉移話題。
鐘韻剛要回答，林惠雪又道：“對了，還有那個李醫生，我記得她是餘城本地人，要和家人一起過節吧？還是你們一起？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話末的詢問，把鐘韻問得一愣，隨即她搖搖頭，“沒怎麼樣，我要出差，她……元旦的三天假，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在醫院值班。”
節假日的班很值錢，李瑤箏大概率要去替班。
“彆太工作狂了，喜歡的人，該追要抓緊追，那姑娘長得那麼漂亮，一定搶手，小心被人搶走了。”林惠雪像一個成熟的僚機，就差自信滿滿地出謀劃策了。
旁邊林老爺子突然發問三連：“漂亮姑娘？喜歡的人？有人追我們小韻嗎？”
鐘韻心裡一緊，她還沒想好跟老兩口坦白自己喜歡上一個女人的事，實在是擔心老兩口接受不了，那麼大年紀，情緒激動要不得。
誰知林惠雪輕飄飄道：“不是人家追鐘韻，是鐘韻要追人家姑娘。”
“嗷——小韻啊，追人這事兒，咱家你外婆和你媽都沒經驗，隻有我能教給你，我跟你說啊，追人最重要的就是細心和毅力……”林老爺子話說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啥？小韻喜歡的是姑娘？”
鐘韻一顆心猛然提了起來。
“老伴兒！小韻喜歡的是姑娘！”
聽聲音，林老爺子轉著輪椅找林老太報信兒去了。
林惠雪見鐘韻陰沉著臉，她反倒露出笑意，“彆擔心，這個家喜歡姑娘的女人不止你。”
鐘韻瞪圓了眼睛，看著屏幕裡的林惠雪，難道這東西真是遺……
“彆看我，我可沒喜歡過姑娘。”
林惠雪一句話打斷鐘韻的思緒，鐘韻剛緩口氣，結果林惠雪的下一句話打了鐘韻一個措手不及。
“你外婆的初戀就是她鄰居家一起長大的發小閨蜜。”
鐘韻：“……”
哈？
“她們倆暗地裡在一起，撐到十八歲都沒嫁。那個年代時局動蕩，思想閉塞，隨便一件小事都會把人逼上絕路，何況是這。”
“她們被兩家父母發現，強行分開，她那閨蜜被許了人家，嫁過去沒多久就病死了，要不是這樣，你外婆還不會死心，後頭也就沒你外公的事兒了，更沒有我和你。”
鐘韻：“……”
有點感動，又有點心痛。
生不逢時，但勇氣可嘉，令人欽佩。
“你瞧瞧你，一驚一乍的，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喜歡姑娘就喜歡姑娘唄，哪裡的姑娘？做什麼工作的？”
林老太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她來到林惠雪身側，坐下以後看著手機裡的鐘韻，滿麵關切，“小韻呐，有那姑娘的照片嗎？長得怎麼樣？聽你外公說是個漂亮姑娘？”
鐘韻眨眨眼，散去眼中濕意，笑著回答：“改天我給她拍照，拍好了給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