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左側電梯門開,工人把床墊抬進電梯,為了方便一會兒出去,他直接將床墊立在當中,把電梯分成了兩個空間,工人站在一邊扶著床墊,戴眼鏡的男人走進電梯,站到另一邊。
鐘韻本打算等右側電梯下來,可那電梯停在8樓一動不動。
男人衝鐘韻一招手,“還有位置可以站。”
鐘韻不再猶豫,走進去,在男人前麵站定。
“親愛的?”電話裡溫莞還在問,“說嘛說嘛,你想不想我?”
“你說呢?”鐘韻聲音冰冷,將問題丟回去。
鐘韻不確定溫莞眼下是否跟袁長甫共處一室,雖說隻是打電話,溫莞一個人演戲就夠了,但鐘韻還是加了小心,沒有直言反駁,以防被袁長甫聽見,穿幫壞事。
說話間,鐘韻看著樓層麵板上隻有8層亮著,她抬手按亮了17b的按鈕。
“你就說想不想嘛?”溫莞一口甜膩的腔調,拖著婉轉的尾音,不依不饒。
鐘韻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客觀講,溫莞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平日言談舉止大方得體,待人接物溫柔和善,換做旁人有這樣一位女朋友,這樣的撒嬌必然受用,但對鐘韻而言,人不對,就全不對,何況隻是做戲。
鐘韻望著麵前緩緩關上的門,搪塞道:“我進電梯了,馬上就沒信號了。”
“那你快說呀,想不想我?”溫莞著急地催促,不改撒嬌的語氣,反而糖度直線上升。
這是袁長甫在旁,溫莞要做戲換取信任?那邊大概已經開了免提,隻等鐘韻配合演出。
此時電梯從地下二層升到了一層,電梯門開,鐘韻下意識垂眸轉身,靠著廂壁讓出空間給人進來,然而隻有一個人進電梯,還站到了工人那一邊。
那人進來以後,沒按樓層按鈕。
鐘韻無暇察覺,她眉頭緊皺,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想。”
“想什麼?”溫莞立馬追問。
也是怪事,平時這電梯裡信號極差,打電話斷斷續續聽不清,這會兒卻異常通暢。
仿佛老天爺都在設法逼鐘韻好好演戲。
鐘韻咬咬牙,腮幫子鼓了鼓,慢吞吞吐出兩個字,“想你。”
“誰想我啊?”溫莞好似玩上癮了,一而再的追問,儼然調戲。
而鐘韻已經厭煩得快要吐了。
雖說袁長甫與溫莞約法三章,達成共識,但他在旁親耳聽到自己包養的女人和彆人這麼打情罵俏,不會惱羞成怒,對溫莞一改態度嗎?
這女人明顯是在鋼絲繩上蹦迪。
不對。
轉念一想,袁長甫這個變態,也許單純的征服與破壞已經很難滿足他,而目前這種畸形的關係才令他感到新鮮,並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