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箏太開心了,從未有過的開心,開心到又想落淚。
仿佛忍了二十幾年的情緒,都要在這有生之年最幸福的時刻一並宣泄出來。
“哎?”鐘韻眼瞧著李瑤箏又眼淚汪汪,頓時心裡有些沒底。
每個人審美不同,因為要表白,要給李瑤箏一個驚喜,不可能提前征求李瑤箏的意見,這戒指還是鐘韻忙裡偷閒想到的樣式,訂做得不算匆忙,但一定不會儘如人意。
“你要是不喜歡,改天我們再訂一對戒指,你來決定樣式。”鐘韻溫聲軟語地哄道。
“不要,”李瑤箏連連搖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她握緊鐘韻的手,“我喜歡,我就喜歡這個。”
鐘韻心疼又無奈,抽了兩張紙給她擦眼淚,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水汪汪,小巧的鼻子紅彤彤,巴掌大的小臉白嫩嫩,活脫脫一隻小白兔。
忍了又忍,沒忍住,鐘韻失笑,“喜歡你還哭什麼。”
說完,她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小白兔的小紅鼻頭。
於是小白兔迅速變成了紅燒兔頭。
鐘韻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的傑作,李瑤箏羞得氣急敗壞,撈起一旁的長耳兔擋在鐘韻麵前,不讓她看,“不許笑話我!”
鐘韻笑得更歡,剛要開口,心臟猛然一陣刺痛。
接著五臟六腑都開始痙攣一樣陣陣疼痛,更有一股腥甜漫上喉間。
鐘韻咬緊牙關,竭力咽了咽,撥開長耳兔的耳朵,望向李瑤箏,“不早了,你去洗把臉休息吧。”
羞惱中的李瑤箏隻當鐘韻遞了個台階,她順階而下,小跑著去了衛生間。
鐘韻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抽了幾張紙巾捂住口鼻。
“咳!”
一大口血浸透紙巾,染紅了臉頰。
久違的童音乍然響起,“姑奶奶哎!你剛剛乾嘛了?”
鐘韻像泄了氣的皮球,脫力地歪倒在沙發上,眼前一片模糊,呼吸深而重,明明痛苦萬分,卻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笑了起來。
“你回來了,”鐘韻意念道,“小九。”
“我早就回來了!”竹九正在氣頭上,語氣凶極了,沒心情跟她寒暄,稚嫩的嗓音喋喋不休,一大波連珠炮持續轟炸。
“九成!已經九成了!你個作死鬼!”
“我要是沒回來,到這會兒你的小命興許已經嗚呼了!”
“小爺為了你殫精竭慮,舍生忘死,你居然在這兒美滋滋地談戀愛!”
“李瑤箏搬過來住了?你們同居了是吧?現在你不怕她替你天天做夢了?”
“剛剛你們倆乾嘛了?你的法力大量流出,我這勉強給你堵住窟窿,你倒好,直接開閘放水!”
原來,早在鐘韻去海亭出差的時候,竹九就察覺到了鐘韻的法力波動。
鐘韻夢遊差點失手掐死溫莞的當口,竹九終止了遊玩,拚命趕到鐘韻身邊,操控著僅有的微薄法力,將自己的靈體覆上鐘韻靈魂深處殘破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