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馬蹄的起落,一次繩索的揮出,都意味著一個家庭的破碎。
汗水淚水血水混合著泥土,糊在每一張驚恐絕望的臉上。
千旺冷眼看著這片他製造的混亂,臉上露出獰笑,:“這批貨成色偵查,沒幾個能扛槍的好材料,這麼多老頭子,要來乾什麼。”
略感失望。
山上的路,一個支執行迂回任務的小隊聽到了槍聲,匍匐觀察後,發現是山坳裡傳來的動靜。
負責偵查的先去看了查看情況彙報,“是匪幫,應當隻有為首坐在摩托車上的人才有槍,其他都是大刀,殺了很多老人,搶奪婦女,綁架青壯勞力。“
帶隊的指揮員一聽,皺眉暗罵,“無法無天!”
隨即毫不猶豫,立刻下令:“是匪幫!準備戰鬥,解救群眾!”
千旺等幾個弟兄被人都搜羅完了,錢交到他手上。
看著幾個年紀老的走不動道的,乾脆了利落的舉槍,一個兩個,都殺了。
正在舉槍瞄準的兵,透過歪曲的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暗罵狗日的。
“老子不一槍乾死你。”
幸存的一群人攢在一起,不敢動彈,生怕下一個挨槍子兒的就是自己。
千旺舉著槍指著人群,“老規矩,男的送軍營,中不溜的送廠子,女的小的都賣。”
正說著,他的肩膀也挨了一槍。
還沒來得及反應,肩頭已經滲出血來,他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平白無故出現一顆子彈。
“他奶奶的怎麼回事!”
千旺怒吼著四處張望,在一個山頭發現了一顆腦袋,用完好的那隻手扣動扳機,準備一槍打死的時候。
感覺手臂無力又刺痛,濕潤的液體逐漸從身體裡冒出來。
他痛苦地擰著眉,無力的垂下了胳膊。
“我勸你們放下手中武器,我們一行十幾號人,各個有槍,你們最好不要負隅頑抗,那樣隻會令你們身首異處!”
那顆腦袋又躲向了石頭後,這一片山包突然冒出來好幾個槍管,千旺還想掙紮,身後的人卻犯慫。他們麵對平民百姓囂張,但麵對扛著槍的兵內心有本能的恐懼。
況且,有槍的隻有千旺一人,紛紛放下了手裡的家夥事,投降。
等那些當兵的圍住他們時才發現,原來真正有槍的隻有三個人,千旺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憤怒。
怒吼著,“你們乾什麼,平白無故地打傷我,你們知不知道我和楊副官是好朋友!”
局麵被迅速控製,由不得千旺叫囂。
“我管你和什麼副官是好朋友,我剛剛聽到什麼送軍營,還要賣了?!你老是交代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千旺自然不可能輕易地交代,啐了一口唾沫。
“呸。”
幾個小戰士年輕氣盛,被氣得舉槍想崩了他,還是指導員有見地,攔下了後對著千旺身後的人說,“我們講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們可以如實交代清楚,我們就不會為難你們的。”
“放屁,成王敗寇,你們又是哪一派的,我們說不說都是死,乾嘛給你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