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旺身後站著的,從前勸他不要擔憂,乾就完了的男人此刻哆嗦著身體,嗓子像打了結一樣,說一個字頓一下。
“男的送到楊副官的軍營,女的隨機,看誰家缺老婆還是丫鬟的就賣,小孩是他負責的我就不知道了。”
指著身邊的一個男人,抖著身體蹲下來抱頭。
“我都說了,你們彆殺我,我家裡還有三個孩子!”
隊伍裡一個女兵看著他們,想起來之前記下的東西。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條,問那個蹲下去的男人。
“那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兩特征的人?“
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紙,對著上頭的字念了一遍,但大家都沒有什麼印象。
“人太多了,根本記不住。”
女兵覺得荒謬,販賣的人口太多以至於根本分不清有哪些人。
“那你告訴我那些人具體在哪個軍營,哪個廠子,哪些大戶人家。”
這些消息作為大哥的千旺最清楚不過,他咬緊了牙關不肯說。
小戰士們拿她束手無策,指揮員俯視千旺,“你現在說了將功補過,新時代你們該堂堂正正地做個人,我們不會虧待俘虜的。”
“但你們也不會放過一個惡貫滿盈的土匪頭子,我多說多錯,反正乾的都是殺頭的買賣,說那麼多廢話乾什麼呢!”
指導員也撬不開千旺的嘴,隻能把人帶回去再審。
玉儂看見了希望,等待就顯得格外漫長,她拿不到軍營的名單,漫無目的地找根本沒有頭緒。
三天兩頭地往那些兵的臨時辦公地點跑,問他們有沒有找到兒子的消息。
可惜,次次都失望而歸。
日子過得格外漫長。
終於在聽到剿匪成功的消息傳出來,打聽一番特征後,玉儂確定了是自己見過的那群人後,立刻去找當兵的問。
“那個匪頭子我應該見過的!我能不能再見他一麵?!”
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都很猶豫,原先周老爺家有地牢,現在正好就地取材,利用起來。周家的人太多,產業不少,需要解救的人也多,工作量太大,他們也忙得暈頭轉向。
千旺自從帶回來之後就很狂躁,每天在房間裡罵街。和周老爺住在隔壁,昔日的上下級,如今成了獄友,友好的問候自然少不了。
女兵有些擔心,“他們都太危險,你自己麵對他們,我們實在不放心。”
玉儂搖頭,“那你們可以看著我,我隻想問他問題,不會與他起衝突的。而且,現在來找你們幫忙找人是不是越來越多了?姓周的讓手底下的人買賣了那麼多人,害得那麼多人失去家人,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試一試!”
“那...我們得商量一下。”
玉儂從屋子裡退了出去,在外頭等著,期盼他們能想通一點,能通融她進去看一看,如果能問出來呈文的位置就好了。
抬頭看著太陽,暖洋洋地曬在身上,光線也還柔和並不刺眼,偶爾有多雲飄過來,投下一片陰影,沒一會兒就被吹散了。
吱呀。
老舊木門打開,發出尖銳的聲響。
玉儂轉過頭看向女兵,帶著期盼的眼睛讓女兵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