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投射過來的暖黃燈光落在池景辰側臉上,清晰地映出那份難以言喻的珍惜和不容錯辯的緊張。
他凝視著她紅暈未褪的臉頰,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小心翼翼:“雲初……讓我守著你醒來,行嗎?”
廚房頂燈的光芒在玄關地板上拉出一道溫暖的斜角,靜謐無聲。
雲初被他眼中的執拗和那份孩子氣的懇求擊中。那不隻是依戀,更是風暴過後的港灣,是他用一整晚的狂喜與不安凝成的卑微請求。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觸他胸前被自己攥得微皺的襯衫布料,感受著布料下那顆心臟依舊有力的搏動。
她沒有再堅持離開,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池景辰眼底緊繃的弦驟然鬆弛,瞬間亮起的光彩遠比舞台上任何一束追光燈都要耀眼。
“你先去洗漱吧,我回我家去洗漱。”雲初低聲道。
池景辰手臂收攏了一下,低沉道:“你不會不過來吧。”
“不會。”
“那你去吧。”池景辰戀戀不舍的鬆開了雲初,目送她回了對麵的家。
雲初帶著沐浴後的濕氣推開池景辰的家門時,發梢還墜著未擦乾的水珠。
薄荷味的洗發水香氣混著肌膚蒸騰的熱度,在玄關處漫開一片氤氳。她赤腳踩在地板上,足弓繃出伶仃的弧度,像隻試探著踏入領地的貓。
池景辰正倚在料理台邊喝水,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滾動。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滑落,消失在鬆垮的居家服領口。
四目相對的刹那,玻璃杯被重重擱在台麵,發出清脆的磕碰聲。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帶著未散的剃須泡沫氣息將她抵在門板上,拇指撫過她鎖骨處未擦淨的水痕。
“還欠我一個。“他聲音低啞,目光落在她泛著水光的唇上。方才玄關那個倉促的吻像枚燒紅的炭,燙得兩人此刻呼吸都發顫。
雲初的睫毛在他逼近的陰影裡輕顫,卻被他托住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不同於先前的克製,這次他含住她的下唇細細碾磨,直到她攥著他衣擺的手指關節泛白,喉間溢出小貓似的嗚咽。
池景辰的掌心貼著她後腰往自己懷裡按,隔著單薄衣料傳來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雲初在換氣的間隙睜開眼,發現他正用那種要把人灼穿的眼神盯著她——舞台下的池景辰從來吝於給予觀眾這樣的目光,此刻卻像要把錯失的星光都傾注在這一眼裡。
夜色像融化的黑巧克力般濃稠,池景辰將雲初圈在懷裡時,手臂肌肉還保持著克製的僵硬。
她發間殘留的茉莉香波氣息纏繞在枕畔,隨著平穩的呼吸輕輕拂過他鎖骨——這比舞台上任何一首安可曲都更令人心猿意馬。
他數著她睫毛投下的陰影,指腹無意識地摩挲她睡衣腰際的褶皺。
懷裡的溫暖實在太過契合,仿佛天生就該這樣嚴絲合縫地嵌在他胸膛。
雲初在睡夢中往熱源處蹭了蹭,膝蓋不小心擦過他緊繃的小腹,驚得他倒吸一口氣,喉結滾動著將臉埋進她散開的發絲裡。
空調運作的嗡鳴逐漸與她的呼吸同頻。
池景辰盯著窗簾縫隙漏進的月光,想起謝幕時漫天金箔落在肩頭的重量,此刻卻覺得那些輝煌時刻都比不過掌心下她微微起伏的脊線。
當雲初無意識地用鼻尖蹭他下巴時,他終於認命般閉上眼,在理智與渴望拉鋸的鈍痛中,被疲憊拖入混沌的夢境。
最後墜入黑暗前,他收緊手臂將她往心口按了按,像守住一個易碎的星光。
晨光透過紗簾在雲初眼瞼上跳躍時,她先感受到的是落在唇間的溫熱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