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毛,真美麗……你踢八十八,我踢一百一。”
鬱螢開開心心地哼著兒歌的調調。
這都上五年級了,咋還跟小孩子一樣。
不過可可愛愛,單單純純,也挺好。
在她甜蜜的歌聲中,無聊的時光溜走了,順帶著夏末時節也悄悄溜走了。
這剩下的半個月裡,他們再也沒碰過羽毛球。
張憶安每天都陪著鬱螢踢毽子。
啥?你問李宇軒呢,網癮少年,還整天沉浸在像素遊戲裡呢。
秋季開學時,張憶安他倆在初中上課,鬱螢跳級到了五年級。
上了初中,他們加上了晚自習兩節課,所以每天都是晚上八點一刻左右回到家。
年紀小小就解鎖了早八晚八的幸福生活,也算是提前適應以後的社畜作息了。
初中離家較遠一點兒,在洛水鎮北街西側,離張憶安家大概兩公裡,所以他倆上下學都配上了自行車。
依然是他倆起早,優先把鬱螢送到學校。
鬱螢坐在張憶安的後座上,雙手輕輕抓著他的衣服下擺。
女孩羞澀地把臉蛋兒埋到男孩的後背裡。
仲秋時節,校門口那棵桂花樹上,花生葉腑,合瓣四分,搖曳生姿。
第一縷秋風掠過,空氣中浮動的淡淡桂香,像一封未拆的情書,署名便是女孩兒兩頰的微紅。
仿佛那時光都被釀成了蜜糖,甜進了男孩兒的心窩。
鬱螢現在放學隻能一個人回家,沒有了張憶安天天陪她嬉戲打鬨,她變得落寞了很多。
落地窗前,鬱螢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著舞,一個走神彈錯了節拍。
楊玉娟坐在女兒邊上,疑惑地問:“螢螢,你最近彈琴,怎麼經常錯音呀?”
鬱螢正在練習的是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
穿過女孩兒的眼睛,能看到阿爾卑斯山的雪峰,塔希提島四周的海水,還有海鷗、森林、耀眼的陽光。
“媽媽,剛次沒彈好,我再彈一遍。”鬱螢回道。
“加油,螢螢是最棒的!”楊玉娟對女兒永遠都是百分百的鼓勵。
女兒鬱螢就是她的縮影,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全世界。
日子還在重複著,在女孩兒的時光記憶中,五年級的生活,仿佛被輕輕地一筆勾過。
……
鬱螢小升初的成績,依然保持優異,以480分的成績豪奪全縣第一名。
鬱有為和楊玉娟在商量著:讓女兒去上陽實驗初中上學。
到了鬱螢這裡,被果斷拒絕,“我不去,我要去洛水初中,我要去找憶安哥哥。”
鬱螢還是懷著像以前一樣找張憶安玩的時候的激動心情,這次她跑的更加輕快,更加開心。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上初中的消息傳遞給張憶安。
縱使這不過是一場按部就班的升學而已。
“玉娟,螢螢這樣子,我隻怕她對憶安越來越依賴,萬一她喜歡上了憶安咋辦?”鬱有為麵露焦慮的神色。
楊玉娟意味深長地看著丈夫,“咱這閨女啊,早就喜歡上憶安了。”
“不是吧,那咋辦現在?”鬱有為眉頭緊鎖。
楊玉娟白了他一眼,“能咋辦?涼拌唄。”
她起身走回臥室,臨關門又回頭說了一句,“你可彆打壞主意啊,憶安這孩子挺好的,”
鬱有為重重地歎了一聲氣。
……
鬱螢這次已經可以輕鬆夠到門環了,紅木門外傳來急促的敲擊聲。
“憶安哥哥,憶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