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宿主,您所見的這個‘靖安’政權,在原定命運軌跡中,本不該存在。軍師公孫先生早逝,賀家全軍覆沒,太子複國失敗。
北境防線崩潰,諸國肆虐,百姓在連年戰亂與壓迫中苦苦掙紮,最終爆發慘烈的農民起義,卻因缺乏組織和領導,三年血戰後終被鎮壓,幸存者皆淪為奴隸……這是一個早已破碎的世界。您的到來,救下賀淮景,就把一切都改變】
陸晚緹沉默了片刻,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所以,我救下的,不止是賀家……”她喃喃道。
【是的。】七七肯定道【賀家軍如今規模日益壯大,其中多有當年那些被逼上絕路的百姓之子。他們在賀家父子的訓練下已成為精銳。
他們的家人大多已遷至北疆,在北疆軍民乃至蒙兀爾部的共同庇護下,獲得了難得的安寧。】
陸晚緹想起之前確實有不知死活的小部落想來擄掠北疆百姓作為人質,結果被同仇敵愾的北疆軍民和聞訊趕來“維護貿易路線”的蒙兀爾騎兵聯手打得抱頭鼠竄。
北疆,已然成了許多人心中不容侵犯的家園。
沒有絲毫猶豫,陸晚緹立刻道:“兌換瞬移符”
【兌換成功。瞬移符*5已發放。積分扣除1000萬。】
“替我守好這裡。”陸晚緹快速找到縣令,對縣令匆匆交代一句,甚至來不及換衣,便直奔馬廄牽出最快的馬,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空間波動。
千裡之外,濟南城外,聯軍大帳。
西狄主帥兀良和南詔統帥段思明正誌得意滿地飲酒。圍城已三日,看著城頭靖安軍士依舊嚴整的軍容,他們並不急躁。
“哼,看他們還能撐幾天”兀良大口喝著酒,“等他們餓得連刀都拿不動,便是我們破城之時。賀淮景的人頭,可是軒轅皇帝許了重賞的。”
段思明則更謹慎些:“賀家軍素來頑強,不可輕敵。不過……斷其糧草,困守孤城,縱是戰神也難為無米之炊。隻需耐心等待即可。”
他轉頭對副將道:“再去喊話,告訴城裡的人,隻要開城投降,獻上賀淮景首級,便可饒恕脅從者,甚至賞賜金銀。”
很快,聯軍陣前便有嗓門洪亮的士兵用生硬的官話向城頭喊話,內容無非是勸降與威逼利誘。
城頭之上,賀淮景甲胄染血,麵容冷峻,聽著城外的喧囂,眼神沒有絲毫動搖。他身邊的將士們也個個麵帶疲憊,卻目光堅定。
然而,城牆之下,那些未能及時逃入城中或被戰火波及的周邊村落百姓,卻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他們被聯軍的凶殘嚇破了膽,又聽聞城內糧草將儘,一些老人婦孺開始哭泣哀嚎。
這時,一位穿著靖安文官服飾、氣質儒雅卻目光堅毅的中年男子(劉明遠)走上了城頭一處顯眼的位置。
他並未理會聯軍的喊話,而是運足了氣力,對著城下惶恐的百姓,以及更遠處那些被聯軍驅趕來的、麵黃肌瘦的他國奴役民夫,大聲喊道:
“城下的父老鄉親們,還有那些被西狄、南詔驅使的兄弟們。你們聽聽,他們讓我們投降,交出賀將軍。可你們想想,投降了,軒轅劍那個弑父殺兄、割地賣國的昏君真能放過我們嗎?
西狄、南詔這些虎狼之師,真會把我們當人看嗎?”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開,壓過了聯軍的嘈雜。許多百姓停止了哭泣,抬起頭。
劉明遠繼續喊道:“我們賀將軍,為何起兵?不是為了個人權勢,是為了誅除國賊,光複山河,是為了讓像你們一樣的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不再被苛政盤剝,不再淪為異族的奴隸。
賀將軍和太子殿下,要建立的是一個能讓老百姓安居樂業的‘靖安’之國”
他指著城外聯軍的營寨:“看看他們,他們為什麼幫軒轅劍?是因為軒轅劍把我們邊境的土地、把我們同胞的性命像禮物一樣送給了他們。
今天他們幫軒轅劍打我們,明天就會調轉槍頭來搶掠你們的家園,投降他們,就是自尋死路。”
這時,人群中有個膽大的青年突然喊道:“大人,我們不想當奴隸。可……可城裡也沒糧了,我們怎麼辦啊!”
劉明遠目光掃過那些麵有菜色的民夫,聲音陡然提高:“城裡的糧食,確實不多了,但賀少將軍會有辦法,隻要是我們靖安的子民,隻要心向光複,哪怕隻剩最後一粒米,也會分給老人和孩子,絕不會像城外那些豺狼一樣,把你們當牲口驅使。”
他話鋒一轉,充滿希望地說道:“而且我們的援軍正在路上。”
城頭上,許多年輕士兵看著這一幕,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中燃燒著戰意。一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新兵對身旁的老兵說:
“叔,俺一定好好打,絕不能讓這些狗日的衝進去,俺娘和妹妹還在北疆等著過好日子呢。”
老兵拍了拍他的肩:“小子,記住咱們為誰打仗。不是為了當官發財,是為了讓爹娘姐妹,讓像下麵那樣的老百姓,都能堂堂正正地活著。”
很快,城下竟有一些民夫扔掉了工具,拚命跑向城牆根,守軍立刻放下籮筐將他們拉上城。雖然增加了一張嘴吃飯,但軍心士氣卻為之一振!。
更有附近村落的一些青壯年,趁著夜色,來到賀淮景麵前要求加入靖安軍。
“將軍,收下俺們吧。俺們有的是力氣,跟你們打國賊,打豺狼。”
“俺家被西狄人搶過,俺要報仇”
“聽說跟著賀將軍,能讓家裡人吃飽穿暖,俺信。”
賀淮景看著這些衣衫襤褸卻目光灼灼的漢子,心中感慨萬千。他親自下令同意他們加入,很快分發武器,編入隊伍。
“看到了嗎?”賀淮景對身邊的將領們說,“這就是民心所向。我們守護的,值得我們去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