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陳設簡單卻整潔,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書架上擺滿了書。最顯眼的是壁爐上方掛著一張合影,是年輕時的周師傅和秦逸澤,背景是公安局大門。
“師傅,師母,這是陸晚緹。”秦逸澤正式介紹道,“晚晚,這就是我常提起的周師傅和王師母。”
陸晚緹禮貌地問好,王師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笑得合不攏嘴:“好姑娘,真俊。”
飯桌上,周師傅打開了話匣子:“晚緹啊,你彆看小秦現在人模人樣的,剛來局裡那會兒,可是個愣頭青。有一次追嫌疑人,直接從二樓跳下來,把腳崴了還追出去二裡地。”
秦逸澤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傅,您就彆揭我老底了。”
王師母接話道:“那算什麼,最嚇人的是有次他三天三夜沒合眼,就為了蹲一個罪犯。最後暈倒在了辦公室裡,醫院躺了兩天才醒過來。”
陸晚緹聽得心驚肉跳,不禁看向秦逸澤:“你怎麼從來沒說過這些?”
秦逸澤輕描淡寫地說:“都是過去的事了。警察嘛,職責所在。”
飯後,秦逸澤被周師傅叫到書房下棋,王師母則拉著陸晚緹在客廳聊天。
“晚緹啊,”王師母壓低聲音,“小秦是個好孩子,就是過去...有段感情經曆讓他傷得很深。”
她歎了口氣,“那姑娘叫禾晚,和小秦在J市認識。後來那女孩嫁人了...小秦那段時間簡直變了個人,沒日沒夜地工作,我們都怕他撐不住。”
陸晚緹的心猛地一緊:“禾晚...”
王師母拍拍她的手:“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現在他能走出來,重新開始,我們都為他高興。晚緹,小秦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
陸晚緹低下頭,心中湧起複雜的情感。
回家的路上,陸晚緹一直沉默著。秦逸澤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關切地問:“晚晚,怎麼了?師母和你說什麼了?”
陸晚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心疼:“阿澤。”
秦逸澤微微一怔,這個稱呼如此熟悉,讓他心跳加速。他低下頭,寵溺地看著她:“晚晚,怎麼啦?”
陸晚緹突然笑得燦爛,眼中卻閃著淚光:“我們處對象吧。”
秦逸澤愣住了,仿佛被巨大的幸福擊中。他不可置信地緊緊握住陸晚緹的手:“真的嗎?晚晚,你同意了?”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害怕這隻是一場美夢。
陸晚緹點點頭,語氣堅定:“同意了。”
秦逸澤激動得一把抱起陸晚緹,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晚晚,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我發誓。”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但兩人毫不在意。
送陸晚緹回宿舍後,秦逸澤在附近轉了許久才離開,臉上始終掛著傻笑。
據第二天局裡同事說,秦局長那天心情好得反常,連最棘手的案子都沒見他皺一下眉頭。
陸晚緹從七七那裡得知秦逸澤的“異常表現”,無奈地笑了笑,心中卻甜如蜜糖。
接下來的日子裡,秦逸澤幾乎天天來找陸晚緹。兩人處對象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廠區和公安局。大多數人都祝福他們,但也免不了一些閒言碎語。
廠裡有些單身女性開始嫉妒陸晚緹。一天中午在食堂,一個叫李梅的女工故意撞了陸晚緹一下,還陰陽怪氣地說:
“喲,這不是秦局長的對象嗎?怎麼還來食堂吃飯啊?不應該天天去下館子嗎?”
陸晚緹不慌不忙地站穩,微笑道:“李姐說笑了,公安局長的工資也是有限的,哪能天天下館子?倒是李姐,今天這身衣服真好看,是新買的嗎?就是顏色有點顯黑,下次我陪你去挑件合適的?”
一番話既回擊了挑釁,又不失風度,周圍的人都暗暗叫好。李梅氣得臉色發白,卻無言以對。
事後陸晚緹對七七感歎:“有人就是這樣,自己過不好,就見不得彆人好。這個位麵的人好像都不太友善啊。”
七七冷靜地回答:“嫉妒是人類常見情感,與位麵無關。宿主處理得很好。”
一個月後,書店裝修接近尾聲。陸晚緹看著初具規模的書店,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把廠裡的工作賣了,做好交接,準備全身心投入書店的經營。
秦逸澤幫她收拾著裝修後的雜物,提議道:“晚晚,既然要搬出來,不如直接住我家?離書店也不遠。”
陸晚緹搖搖頭:“我們還沒結婚,住一起會被人笑話的。”
秦逸澤眼睛一亮,趁機道:“那我們就結婚吧,先領證,這樣你也不用找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