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緹的孕期生活開始了,藥王穀少穀主身份的公之於眾,激起了四國巨大的波瀾。
尤其是對藥王穀覬覦已久的東宸國,更是以此為借口,聯合幾個小國,陳兵邊境,意圖以武力逼迫北狄交出陸晚緹,甚至妄圖一舉攻占藥王穀。
戰報傳回都城,朝野震動。
清晨的皇宮金鑾殿,鎏金柱下,文武百官分列兩旁,卻無往日早朝的瑣碎議論,唯有壓抑的沉默在彌漫。
八百裡加急軍報的內容,東宸國聯合他國,以“北狄藏匿藥王穀餘孽,竊取他國醫道秘術”為荒唐借口,陳兵二十萬於邊境,已連克兩座邊城。
更令人發指的是,敵軍揚言,要生擒藥王穀少穀主陸晚緹,“請”回東宸
龍椅之上,皇帝宇文景淵麵色鐵青,握著軍報的手指因用力而骨節泛白。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殿下群臣,聲音沉緩卻帶著雷霆之威:
“眾卿……都已知曉軍情。東宸、南昭、西蒙三國聯軍,來勢洶洶。更公然覬覦我北狄子民,辱我北狄國體。
此事,關乎社稷存亡,關乎百姓安危,更關乎我北狄尊嚴,諸位,有何對策?”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幾位年邁的文官麵露憂色,竊竊私語,主張派遣使者和談,以金銀歲幣換取和平;
部分武將則怒目圓睜,卻又因敵我兵力懸殊而麵露難色,一時無人敢輕易請戰。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武將班列之首,一道挺拔如鬆的身影,毫不猶豫地邁步出列。
玄色安王世子常服,襯得他麵容冷峻,脊梁挺直如劍,正是安王世子司徒睿。
他步伐沉穩,走到禦階正前方,金屬腰牌與佩劍在寂靜中發出輕微的碰撞聲,清晰可聞。
隨即,他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動作乾淨利落,帶著軍人特有的鏗鏘之力。
“陛下。”
司徒睿抬起頭,聲音清越朗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眼神銳利如鷹隼,直視禦座,沒有絲毫避讓與猶豫,“臣,司徒睿,請旨出征。”
皇帝宇文景淵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這個好兄弟:
“阿睿,你……可知此戰凶險?三國聯軍,兵力數倍於我邊軍,且來者不善。”
“臣知道。”司徒睿聲音平穩,眼神卻愈發堅定。
“正因如此,臣更需前往,邊疆將士正在浴血奮戰,北狄山河豈容外敵踐踏?我北狄兒郎,從無貪生怕死之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主張和議的文官,語氣陡然轉厲,帶著不容置疑的鋒芒:
“更何況,東宸賊子,竟敢公然揚言,欲擄我北狄子民,辱我妻子。此等行徑,與強盜何異?若我北狄此刻退縮,割地賠款。
甚至交出為國為民、救人無數的藥王穀傳人,豈非讓天下人恥笑我北狄無人,國威喪儘?日後,還有何顏麵立於諸國之間?我北狄百姓,又將如何看待庇護不了他們的朝廷?”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那些主和的文官們紛紛低下頭,麵有愧色。
而武將們則被激得熱血沸騰,紛紛握緊了拳頭。
司徒睿再次看向皇帝,語氣放緩,卻更顯堅毅:“陛下,藥王穀雖隱世,卻心懷蒼生。穀主墨千塵前輩,臣妻少穀主陸晚緹,皆以醫術造福我北狄軍民,救人無數,功德無量。
他們選擇信任北狄,安居於此,我北狄便有責任護他們周全。這不僅是對恩義的回報,更是向天下昭示。
凡真心投效、福澤我北狄者,無論來自何方,皆受我北狄舉國庇護,此戰,不僅是為保家衛國,更是為捍衛我北狄的信義與尊嚴。”
他深深一拜,額頭幾乎觸地,聲音沉凝如鐵:“臣,司徒睿,願立軍令狀,不破敵軍,誓不還朝,請陛下允準。”
皇帝宇文景淵看著殿下跪得筆直的忠心臣子,之前因軍報而生的陰霾竟被驅散大半。
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霍然起身。
“好!好一個‘不破敵軍,誓不還朝’。好一個捍衛信義與尊嚴。”
皇帝的聲音洪亮,帶著帝王的決斷與信任,“司徒睿聽旨。”
“臣在。”
“朕命你為征東大元帥,賜虎符,統轄北境所有兵馬,與鎮國大將軍協同作戰,迎擊三國聯軍。務必揚我國威,護我疆土,保我子民。”
“臣,領旨,謝陛下,”司徒睿重重叩首,再抬頭時,眼中已是一片凜然的戰意與必勝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