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兩個盆子先後抬到落地電子秤上,記下重量,收了快餐店老板遞來的錢,然後和聞聲過來的陸父一起,將盆子抬到了外麵殺魚的操作台上。
陸父負責刮鱗、開膛破肚,進行初步清理,並將主要的魚骨剔除。陸晚緹則接過處理好的魚身,拿起薄而鋒利的切片刀。
她深吸一口氣,回想了一下原主記憶的手法,手腕放穩,下刀精準,一片片厚薄均勻、幾近透明的魚片便從她手下誕生,被整齊地碼放在旁邊的保鮮盒裡。
父女倆默契配合,效率極高,隻聽得見刀刃與砧板接觸的篤篤聲和水流的嘩嘩聲。
忙活到七點半左右,批發的訂單基本處理完畢,魚鋪開始迎來零散的零售顧客。
陸父陸母主要負責幫顧客選魚和殺魚,陸晚緹在前台招呼,等顧客選定後,她便利落地將魚敲暈,上秤,報價,收錢。
她態度爽利,算賬清晰,倒是讓一些老顧客頗感新鮮。
一直忙到十點多,人流才漸漸稀疏下來。陸父終於能坐下來喘口氣,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
陸母叮囑陸晚緹看一會兒鋪子,自己趕緊去菜市場買點好菜,準備給女兒燉湯補身體。
陸晚緹剛送走一位買鯽魚的大爺,一位頭發花白的阿婆便踱了過來,在魚池前看了半天,最後相中了一條精神抖擻的石斑魚。
“姑娘,這石斑便宜兩塊錢啦?”阿婆開始講價。
陸晚緹笑著搖頭:“阿婆,不行的,我們這都是實價,石斑進價就貴。”
阿婆磨了半天,陸晚緹無奈,看著阿婆年紀大,最終同意便宜了兩塊。稱好重量,六十七塊錢。
“六十七啊,抹個零頭啦,六十五好了”阿婆又開口。
這次陸晚緹堅決不同意了:“阿婆,真的不行了,這已經給您便宜了,我們小本生意……”
阿婆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見陸晚緹態度堅決,隻好作罷,遞過來一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
“好啦好啦,殺乾淨點啊。”
陸晚緹收了錢,找零,然後利落地處理起那條石斑。阿婆就在一旁看著,嘴裡還在念叨著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陸父在一旁笑嗬嗬地打圓場:“阿婆,這魚活蹦亂跳的,保證最新鮮。”
送走了嘮嘮叨叨的阿婆,陸晚緹才鬆了口氣,感覺比撈一下午魚還累。
她拿出手機,看到蘇廷硯早上發來的幾條消息,問她起床沒,在乾嘛。
她早上忙得腳不沾地,隻回了一句“在幫爸媽殺魚”。就再也沒空看手機。現在都快中午了,她想了想,還是回了一條:
“剛忙完,累癱了[表情:倒地吐魂]。”
沒多久,蘇廷硯的消息就回了過來,帶著明顯的笑意:“小老板娘辛苦了。晚上有空嗎?帶你去吃好吃的,補充體力。”
陸晚緹看著消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回了個“好”字。
下午,陸晚緹洗完澡,渾身清爽地登錄了遊戲。蘇廷硯果然在線,但顯示正在訓練中。他看到陸晚緹上線,立刻抽空發來消息:“忙完了?”
“嗯,洗完澡了,玩兩局放鬆一下。”
“好,我這邊訓練賽快結束了,等下陪你。”
陸晚緹自己隨機匹配玩了兩局,大概是白天太累,精神有些不集中,戰績平平。
她索性把角色掛在安全區,本想等著蘇廷硯,結果眼皮越來越重,竟靠著椅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蘇廷硯訓練結束,立刻切到小號,看到陸晚緹的角色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發消息也不回,了然地笑了笑,低聲自語:
“看來是真累壞了。”
他操控著自己的角色,安靜地走到她的角色身邊,如同一個忠誠的守衛,也掛機停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月,陸晚緹幾乎每天都去魚鋪報到,手腳越發麻利,儼然成了父母的得力幫手。
而蘇廷硯,無論白天訓練多忙,晚上總會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她家附近,接她出去吃晚飯。
他顯然是做足了功課,帶她去的地方菜品都兼顧了美味與營養,湯品更是必不可少。
吃完飯,兩人會沿著河岸或者安靜的街道慢慢散步。晚風輕柔,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從一開始略帶生疏的客氣,到後來可以自然地分享一天的趣事,甚至互相調侃。
陸晚緹會跟他抱怨難纏的顧客,蘇廷硯則會跟她吐槽訓練時隊友的奇葩操作。
氣氛在夜色中漸漸變得曖昧而溫馨,蘇廷硯看她的眼神,也愈發不加掩飾地帶著溫柔與專注。
在父母和蘇廷硯的精心“投喂”下,陸晚緹的體重很爭氣地突破了三位數,達到了一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