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芳月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頭發都亂了。
鄭欽端坐在上首處,旁邊站著宋庭舟。
鄭欽倒沒什麼表情,他卻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代替水芳月在下麵跪著。
“王爺,奴家把該說的都說了。”
水芳月怯生生的抬頭,“不知王爺是否滿意?奴家真的沒有撒謊,更不敢欺騙王爺!”
“王爺若是不信,大可帶走奴家身邊的人去調查,奴家冤枉啊!”
最後這句話水芳月喊的格外淒厲,不知道的還以為鄭欽怎麼著她了呢。
宋庭舟也在一旁焦急的搓著手,“王爺,這事一定搞錯了!我了解芳月的性子,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又如何敢殺人呢?”
“更何況是連殺三人,據我推測這凶手一定十分凶殘罪大惡極,想必必定滿臉橫肉,眼露凶光。”
“您看芳月如此柔弱,連哭聲都壓得這麼低,可見她心腸柔軟凶手,絕對不是她!”
裴清珂趕到時就聽到了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
是啊,水芳月心腸柔軟性格柔弱,給宋庭舟戴綠帽子卻毫不手軟,殺起人來時更是不眨眼睛。
該說不說,宋庭舟這個冤大頭被耍的團團轉,還真不虧,做人做到這份上真是失敗至極。
“夫人,你來的正好。”
宋庭舟眼睛第一個瞧見裴清珂,趕忙朝她招手。
“攝政王今日來提人,卻讓人直接把芳月叫了過來,瞧他這架勢,八成覺得方越是凶手。”
“你快跟王爺好好說說,芳月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夫君,你這是做什麼呀?”
裴清珂把手抽回來,“我與王爺一向沒什麼交集,從前也不過是多說了兩句話罷了。”
“我又哪來的資格向王爺求情呢?更何況王爺也沒說芳月姨娘一定是凶手啊。”
裴清珂聽來的消息是這樣的。
宋庭舟和水芳月一愣,此刻才回過神來。
是啊。
鄭欽來了之後,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倒是水芳月自己心虛,率先撇清關係,說自己不是凶手,宋庭舟太過擔心她才被水芳月牽著鼻子走。
如今細細想來,鄭欽確實什麼都沒說。
“吵夠了嗎?”
鄭欽終於開口了,冷靜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卻在掠過裴清珂時微微柔軟了片刻。
昨晚他幾乎一夜沒睡,麵具下的那雙桃花眼布滿血絲,眼底一片青黑,就連聲音也透著幾分疲憊。
但他答應過裴清珂,今天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所以便強撐著身子過來了,等這件事結束後他還要進宮一趟。
皇帝畢竟年輕,今年才十八歲,正是少年時,打理朝政的重擔就隻能落在鄭欽肩膀上了。
若不是看在裴清珂的份上,他根本無心理會這麼小的案子,但他曾在心中發過誓,不管如何都要護裴清珂周全。
水芳月身子一抖,不敢再吭聲。
裴清珂也尋了椅子坐下。
鄭欽這才開口,“本王何時說過水芳月是凶手?”
“本王昨日便說過凶手就在宋家,但並未指名道姓,你這姨娘倒真有意思,竟搶先猜到了本王的心思,難不成是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