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霖看向綠蕪,笑了笑:“沒事,剛才好像看見了一隻狐狸,聞到了騷氣。”
“啊?”綠蕪連忙把蚩尤廟內掃視了一眼,心驚膽戰:“哪有狐狸啊?狐狸走了嗎?”
青霖心說,狐狸不僅沒走,還纏上你家小姐了,一個握槍的動作,拉拉扯扯教半天!
嘴上卻淡笑道:“興許是我眼花了。”
綠蕪鬆了口氣,她聞著空氣中的酸味,表情變得一言難儘起來:“青霖公子,你說的騷味兒不會是因為你太久沒沐浴,衣裳也沒換,散發出來的吧?”
青霖笑容僵在了臉上。
綠蕪遲疑開口:“要不讓阿棋給你擦洗一下?給你也換身衣裳?”
青霖想說不用,但是綠蕪說得沒錯,山野叢林,幾日沒有沐浴,他身上氣息實在難聞。
青霖微微紅了俊臉:“那勞煩綠蕪姑娘去跟阿棋說一聲,把我送到溪邊就行,我自己清洗一下。”
綠蕪點了點頭,出去把這事兒說了。
青霖一直看著窗外。
見阿棋朝他看了一眼,眼神冷淡,他嘴角的笑容也斂了下去,心說這騷狐狸,對著將軍可勁兒裝,對著他就原形畢露了。
綠蕪小跑進來,給青霖傳信:“阿棋說可以。”
溪水邊,阿棋將人放下就背過了身。
在青霖麵前,少年裝也不裝,乖順的麵龐染著冷色:“你和悠悠阿妹是什麼關係?”
見青霖不答,阿棋加重了語氣,似笑非笑的警告:“你最好如實回答,在這片苗域,沒有我的準許,誰也出不去。”
青霖脫下外衣,朝少年看去:“那我如實回答了,你會放我走嗎?”
“哼”,阿棋冷笑一聲,並未回答,背過身:“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看悠悠阿妹的眼神,悠悠阿妹不喜歡你,你離悠悠阿妹遠一點!”
青霖一邊清洗,一邊道:“彼此彼此,阿棋公子在將軍麵前偽裝得這麼熱情和善,所圖應該不止做朋友這麼簡單吧?
阿棋公子想要什麼?
想把將軍留在苗寨?
那我需要奉勸阿棋公子一句,將軍隻是外貌柔軟,實則內裡剛強,阿棋公子以為,將軍沒看穿你這些日子的偽裝?
單靠阿棋公子這張精致漂亮的臉蛋,和這些日子的討巧賣乖,想讓將軍為你留下,無異於癡人說夢!”
話音未落,青霖臉上突然傳來輕微的刺痛,溫熱的血液爭先恐後湧了出來。
青霖睫毛微垂,看了眼溪水上飄零的沾血落葉,眼睛微眯。
摘葉為刃,這個苗疆少年,竟然有如此剛強的內力。
青霖朝阿棋背影看了一眼。
此時他並不知道,陽光燦爛的少年此時神情陰鷙,白皙的俊臉陰冷得仿佛能擰出墨汁,負在伸手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粉色的蠱蟲似乎感應到主人內心的陰暗冷戾,縮在主人小辮後一動也不敢動。
阿棋並沒有給青霖帶苗服,青霖隻好簡單搓洗了下自己的衣裳。
阿棋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青霖有些懊悔又有些無奈,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單腳跳回去,就看見夕陽西下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棋冷漠地將他扶起,帶他回了蚩尤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