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悠有些不那麼自信了,難道她不僅是練槍的天才,還是廚藝天才?
這股被阿棋捧出來的自信,在駱悠喂完阿棋,自己回廚房吃了幾口自己炒出來的冬瓜後,化為烏有。
駱悠將阿棋帶回來的草藥煮成湯汁喝下去後,身體果然沒有再產生不適。
莫翁阿叔隔日來給阿棋看傷,惟靈也跟著來了,少女語氣嬌俏,像是在對阿棋撒嬌,想要留下。
卻被阿棋冷淡拒絕了。
駱悠不知道惟靈和阿棋的關係,不過以她現在的立場,也沒資格管阿棋太多。
因為蛛毒和阿棋受傷的事情,駱悠在苗寨裡逗留了幾日,卻沒有打聽到任何關於“蠱”的消息。
這日夜裡,趁著阿棋受傷熟睡,駱悠決定去三樓閣樓看一眼。
這座灰撲撲的吊腳樓裡,沒有任何關於蠱的痕跡。
也許關於“蠱”的訊息,都藏在閣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阿棋特意提點過讓她不要去三樓的緣故。
黑暗裡的閣樓仿佛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寂靜的深夜裡,隻聽得見駱悠的呼吸聲。
閣樓並未上鎖,隻是空間十分狹小,駱悠鑽進去時,腦袋差點撞上房梁。
她需要微微弓著身子才能再裡麵行走。
駱悠提了一盞油燈,借著光亮看清了閣樓的情景。
這裡比二樓和一樓都要昏暗不少,隻開了一扇窗戶,空氣不算流通,但裡麵並沒有塵灰味,反而有一股奇異的暗香在鼻尖流動。
駱悠緩慢往裡走,油燈隨著她的移動,也不斷轉變照亮的範圍。
閣樓被阿棋收拾的很乾淨。
昏黃的光亮映亮了一個長案,上麵似乎鋪有書卷和宣紙。
駱悠朝那邊走了兩步。
油燈徹底照亮了這條長案上的物什,以及長案後,擺放著的靈牌。
靈牌上刻著“先夫阿霆之靈”。
字跡和阿棋的有些相似,筆鋒都是外柔內剛,尖銳淩厲。
供奉在家裡的牌位,這個叫“阿霆”的男人,可能是阿棋的父親。
至於靈牌,看樣子應該是阿棋的母親親手刻的。
駱悠想起阿棋曾說過爹娘坎坷的情史。
有些好奇這個為了愛情甘願留在苗寨的紫國女子,觀其筆鋒,顯然並非尋常普通女子。
究竟是怎樣的深愛,在丈夫望卻所有後,會受不住打擊瘋掉?
又是怎樣的深愛,能拋卻自由和身份,心甘情願留在與世隔絕的苗寨?
駱悠將油燈湊近了一些,想看看刻下這塊靈牌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靈位牌的底部的確有一行小字。
駱悠湊近了去看。
上麵寫著“孝子趙起塵奉祀”。
趙起塵?
是阿棋的全名嗎?
駱悠蹙了蹙眉,一塊靈位牌上,矛盾的出現妻子和兒子兩個人的痕跡,怎麼看怎麼怪異。
駱悠重新審視起字跡來。
究竟是阿棋和他娘親的字跡太像,還是整塊靈牌,其實是同一個人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