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錯被打得偏過頭,臉上卻沒有一絲怨憤的神色,乖乖站直身子,“是阿錯逾矩,主上息怒。”
趙宿微冷哼了聲,不再看他一眼,徑直離開。
然而剛下山,旁邊的叢林裡就鑽出來一人。
惟靈看著趙宿微,喚了聲:“奶魯。”
趙宿微認出她,卻沒開口說話。
惟靈抿了抿唇,山道上,金耶已經追了下來。
她收回視線,急切道:“奶魯,阿棋帶回的女子會武,她一直打聽蠱蟲和你的事,我特意來告知奶魯一聲,奶魯要提防她。”
說話時,惟靈已經將趙宿微脖頸上的紅色勒痕儘收眼底。
趙宿微審視地看著惟靈:“你等在此處,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惟靈點頭。
趙宿微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惟靈,當初,是你把阿棋引到我與你父親幽會之地,將此事鬨開,對嗎?”
惟靈神色一僵,趙宿微唇邊的笑容很嫵媚,卻叫她心頭發涼。
“我怎麼知道的對嗎?”趙宿微始終微笑,聲音平淡,“因為你偷看的時候,我發現你了。”
惟靈整個人都如同被寒霜凍住了,如同冰雕一般立在了原地。
她訥訥問:“你一直知道?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在報複”,趙宿微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一字一頓道,“你們將我囚在苗疆,我便報複你們所有人!”
金耶喉嚨發哽,艱澀喚道,“蘇薇……”
趙宿微回頭衝他一笑,那一笑明眸善睞,如同山間燦爛妖冶的山茶花,吞人心魄。
趙宿微轉回臉,朝著惟靈露出個殘忍的笑容:“惟靈,我讓你給我送出去的信,你一封也未曾送出去過。
所以,你看見了一切,我並不阻止你,那是我想讓你看見的。
痛苦吧?你嚴肅正直的父親,是我的裙下之臣,他亂了規矩,你卻不能說,你不能告訴你娘,所以你告訴了阿棋,想讓阿棋的出現,拆散你爹和我。
但是你沒想到,你爹沒有放手,他依然來找我幽會,所以你……將這一切告訴了阿霆,是嗎?”
趙宿微語調加快,隱隱夾雜了瘋狂的怒意:“惟靈,阿霆的死你也有份!是你揭露了這一切,才讓阿霆選擇服下鱗憶蠱!”
金耶聽不懂趙宿微在說什麼,但是能看見女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趙宿微似乎是在發怒。
為了在趙宿微麵前博得好感,金耶一巴掌朝著惟靈扇了過去,嚴厲怒斥:“果凍謬!阿度!”
惟靈捂住臉,紅著眼睛看向自己的父親,滿眼不可置信。
趙宿微看見這一幕,高興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悅耳而快活。
惟靈看見自己父親癡癡的目光,忽然生出一股悲憤,怒罵道:“胡裡精!”
金耶聽到這話,臉色登時沉了下來,揚手就又要去扇惟靈。
然而這一回,惟靈避開了,並且揚手一巴掌扇了回去。
金耶沒想到女兒會突然還手,還是動手打他,一時愣在了原地。
趙宿微笑得樂不可支。
惟靈又扇了金耶一巴掌,她氣得渾身顫抖,突然想明白了來龍去脈,紅著眼睛朝趙宿微看去:“你是故意的!你是在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