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阿妹,彆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趙起塵嘴裡溢出血絲,整個人像是被放到乾涸地的魚,胸膛戰栗起伏,修長的手指卻仍緊緊抓著駱悠的衣裳。
仿若駱悠是他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駱悠聲音冷肅,夾雜著一絲自己也未能察覺的緊張:“趙起塵,你又在裝是不是,你拿自己的命要挾我?”
漂亮的少年唇角彎彎,眼睛一眨,黑潤的眼睛又盛了淺淺的水液,語氣斷斷續續:“沒有,沒有騙你,悠悠阿妹,我說過,不會再騙你……”
駱悠的心仿佛被密密麻麻的仙人掌刺紮了進去,酸痛難當。
“悠悠阿妹,你再等等,等我死了,你……你再走,好不好?”
駱悠抿唇不語,臉色卻冷如堅冰。
趙起塵嘴裡的血和胸口的血不斷往外湧,紅得滲人,因為蕭折的劍直接拔了出來,血水毫無阻隔的淌下,像是要把少年的血全部流乾。
“悠悠阿妹,如果早點認識你就好了,再早點、早一點……我肯定不會那麼、那麼壞了,對不起,讓你討厭了,我、我其實也很討厭我自己。”
“那天,我其實、是準備去死的,我在給自己找墳地……卻遇見了、你,悠悠阿妹,我死後,你不許喜歡彆人,你要一直、一直記著我,好嗎?”
駱悠再也忍不住,低喝道:“趙起塵,閉嘴!”
趙起塵眼睫眨啊眨,真就乖乖不說話了,但那雙水亮的眼睛仍然貪戀地落在駱悠的眉眼上,仿佛要把這張臉記到黃泉路。
蕭折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駱將軍,駱家世代忠良,是非分明,他先殺我師父在先,我為師報仇在後,合情合理,難道駱將軍要護著他?”
駱悠抬起眼簾,看向蕭折:“他欠你師父一條命,你刺他一劍,已經還完了。”
“一命換一命,他還活著,那怎麼能算?”
駱悠語氣冷漠:“你師父闖入苗疆,是他救了你師父,那他救你師父一命,該如何算?”
“這簡直強詞奪理!”蕭折眉頭緊擰,握緊了長劍,冷笑道,“看來駱將軍今日是一定要護著這鼠輩了?”
駱悠看向蕭折:“你不是我的對手。”
蕭折被激,登時冷笑:“早聞駱將軍盛名,一直未曾領教。”
“王躍庭。”
被點到名字,王躍庭立即應聲:“師姐!我在!”
“這人交給你。”
王躍庭:“啊??我、我嘛……師姐,你……”
駱悠淡淡掃了王躍庭一眼:“打不過?”
被質疑實力,王躍庭挺起胸膛,看向蕭折,摩拳擦掌:“當然打得過!師姐,此人交給我,你看看我這幾年精進了多少!!”
駱悠收回視線,在趙起塵身上幾處穴位一點,將少年攔腰抱起,麵無表情說了句:“你死了,我也會帶著新歡去你墳頭祭奠。”
趙起塵臉色愈發蒼白了,但聽到這話,眼睛還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水汪汪的眸子看起來愈發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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