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靈越抽越瘋,嘴裡也說了苗語,父女倆憤怒不已地對罵。
金耶被抽得疼暈了過去。
惟靈麵無表情地掏出絹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走過去將金耶的嘴巴給堵住,才轉身朝著駱悠笑了笑:“悠悠阿姐,見笑了。”
駱悠倒是沒被嚇到,隻是覺得惟靈瘋批的樣子跟趙起塵有些像,都說一方山水養一方人,難道是苗疆風水不對?
“沒事。”
惟靈將擦了汗的帕子疊好,笑容不變:“我們換個地方談吧,悠悠阿姐,這裡太悶了。”
駱悠跟著惟靈回了她的房間。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有些事,我憋在心裡很久了”,惟靈示意駱悠坐著說,“奶魯和我爹有奸情,我不是第一個發現的。”
駱悠皺了下眉,惟靈看見了。
小麥色肌膚的苗女歎了口氣,用央求的語氣說:“悠悠阿姐,不會耽誤很久,可以聽我說完嗎?”
駱悠“嗯”了聲。
惟靈低著頭,絞著手中的帕子:“他們究竟什麼時候好上的,我也不知道,那時我還小,族中不缺玩伴,但我阿爹卻讓我常去找阿棋玩。”
駱悠聽到趙起塵的名字,看了惟靈一眼。
“阿棋小時候就長得和族中子弟不同,皮膚白得像羊奶,頭發烏黑,眼睛黑白分明,擱在一群苗族小孩裡就像是珍珠掉進了砂礫裡,我當然喜歡跟他玩,尤其是在知道阿棋可能將來會是我的伴侶。”
“當然,奶魯也很漂亮,阿帕很喜歡奶魯,會在下著大雨時,因著奶魯的一句想吃甜棗,就冒著危險進山給奶魯摘棗兒。也會因為奶魯的一句想下棋了,就笨拙地學習棋藝……其實奶魯一直很嫌棄阿帕,奶魯不喜歡阿帕,她想逃走,但是寨子裡的規矩世代相傳,外族人一旦踏入苗疆,要麼死,要麼留下來。”
惟靈看向駱悠:“你是特殊的,我知道,你肯定會離開這裡,活著離開這。”
駱悠沒說話,她命硬,當年北狄人製造的流亂沒要了她的命,這麼多年戰場上刀山火海闖過來,她也沒死。
駱悠的確不認為自己會死在苗疆。
“其實在你之前,我找過奶魯”,惟靈坦白道,“我本來打算讓奶魯對你出手,這樣阿棋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你們三個鷸蚌相爭,我漁翁得利。”
“但是,我知道了一些真相”,惟靈冷笑,“所有人都被奶魯蒙蔽了,蒙蔽得太深,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比如我阿爸,他已經知道奶魯水性楊花,卻仍舊死心不改!”
“那是他嫂子!真是惡心得令我作嘔!!”
惟靈聲音激烈起來,她努力平複了下,才輕輕吐息:“我現在的目的很簡單,我娘是被我阿爸和奶魯逼死的,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阿爸後半生彆想安穩,我要讓他日日受儘折磨煎熬,而奶魯,我一己之力對付不了她,但是我可以幫你,你會替我殺了她!”
駱悠靜靜等著惟靈說完,神色平淡道:“你能幫我什麼?”
“情蠱”,惟靈道:“奶魯在煉情蠱,我知道怎麼防蠱。”
“如何防?”
惟靈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當著駱悠的麵問道:“我需要知道,你和奶魯之間的仇有多深?我告訴你之後,你是否能幫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