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掛在了山穀的星空之中。
銀白的月輝灑在小院之中,樹影斑駁。
微微的輕風襲來,籬笆下的花影重重。
米酒初嘗甘美,勁頭柔軟,極易上癮。
不知不覺之中,衛旭與洪勳都喝醉了。
趴在桌子上,呼嚕聲嚇得院內院外的蟲、蛙、夜鶯都不敢高聲放歌。
也許是蕭海天的酒量大,也許是他喝習慣了。
所以,此時他才進入半醺微醉的狀態。
看著麵前兩位打著呼嚕的晚輩,蕭海天長出一口氣。
而後將碗中的酒端起,對著星空一敬,仰頭一飲而儘。
蕭海天的音色有些發啞,還帶著輕微的顫抖。
“臭小子,未來是你們的,也是我的。”
他先將衛旭扶在一把條凳上躺下,又從屋內拿出一條毛毯給他蓋上。
之後扶起洪勳,跌跌撞撞向地下室所在的房間走去。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之後,蕭海天從房間中出來了。
坐在桌子上繼續喝酒。
此時,夜已非常的深了,夜風的吹拂下,院中的溫度很低。
泥土鋪的小院之中,有的地方長出的小草腦袋上,都冒出了寒露。
衛旭的酒勁在慢慢地消失。
他還在做夢。
夢裡非常的開心,但是天又那麼的冷。
身體打了幾個寒顫,就醒來了。
睜開朦朧的睡眼,見院中那顆橙黃的太陽燈下,一道背影,還在獨酌。
是那孤獨與寂寥。
“義父?”
衛旭拿起毯子來到蕭海天的身後,將毯子披在他身上。
“對不起,孩兒一時興起,喝過頭了。”衛旭道歉道。
“興起而為,興儘而收。人生難得嘛!”
蕭海天倒將衛旭的那隻酒碗拿過來,倒上酒,“來,我們父子再喝兩碗。”
衛旭坐下,見寒冷的夜風之中,蕭海天的臉色卻紅潤。
有些擔心。
“米酒,養生的。”蕭海天先是自己喝了一口,“這麼多年,我在這個院中醉了多少次,睡了多少個晚上,我也不記得了。”
“我怕我又喝醉了。”衛旭揉著還有些酸痛的太陽穴,精神上來了幾分後,才發現洪勳不在。
“被我扶進去睡了。”蕭海天說道。
衛旭放心地點頭,說:“要不,咱爺倆去屋子裡喝。像以前那樣醉了就躺床上,也不怕著涼。”
“不用,這兒的風會讓人保持清醒,更能享受更多的美酒。”
“好。”
哆……
兩人碰了一碗酒,都沒全喝,就圖個那種感覺。
碰了三次後,蕭海天開口道:“小旭,我想聽你說句實話?”
“關於您身體情況?”衛旭輕輕地放下酒碗,認真地看蕭海天。
“嗯。”
“義父,您身體本身沒問題。”
這半個多月來,衛旭每天給蕭海天號脈行針。
自然對蕭海天的身體狀況非常了解了。
他的虛弱基本上是來自精神。
蕭海天聽後,將碗中剩下的酒一下子喝完,“說吧,我有心理準備的。”
“您,您可以存在人格分離。”衛旭說完。
咵……
蕭海天手中的酒碗掉在桌子上。
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義父……”
衛旭抓住蕭海天的雙手,幫助他控製身體的顫抖。
“沒事,我也早就懷疑了。”蕭海天牢牢地抓住衛旭,“最近我晚上確實是睡著了,但是在夢裡,老是與自己的吵架。我知道,那個自己就是我分離的人格。他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