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氣得咬牙切齒:“不像話!”
昭嫆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叫乳母也把阿禌給抱了下去,自己上前坐在康熙身側,“貴妃隻是心直口快了些。”
康熙冷哼:“朕看她不是心直口快,是心狠嘴利!”
昭嫆笑著說:“嘴利倒是不假,可她除了嘴巴上呈呈威風,也沒乾彆的呀。”
聽了這話,康熙臉色略有和緩,“跟她姐姐一樣,都是婦德虧欠,不休口德之輩!”
溫貴妃的姐姐……孝昭皇後?昭嫆忙閉了嘴巴,人家可是皇後,彆看死了那麼多年了,但也不是昭嫆可以品評的。這個時代,婦人以嫻靜婉順為美,多嘴多舌,的確是婦德欠缺。
唉,溫貴妃的確是個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
康熙眼底晦色一轉,忽的道:“胤俄總往你這兒跑,是她的授意吧?”
是啊,就算不是授意,也是默許的。溫貴妃知道自己受到康熙厭惡,可她顯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被皇父厭惡,所以才讓十阿哥多來鐘粹宮,與昭嫆的孩子親近玩耍。康熙時常來鐘粹宮,所謂見麵三分情,十阿哥也能跟著沾點光。
昭嫆笑著說:“這也沒什麼,是十阿哥自己一個人來的,又不是貴妃帶著來的。”若是溫貴妃也來,那就不是沾光,而是不識趣了。
康熙“嗯”了一聲,不由瞥見了書桌上摞放的經文,他翻開瞅了兩眼,不由問:“怎麼還在抄錄佛經?”
昭嫆苦笑了笑,“太皇太後這二年病篤不斷,所以臣妾閒來無事,就抄幾卷。”與其等病了在抄,不如早做準備。太皇太後年初病了一場,月前才好,如今鳳體頹敗,隻怕是……
老了呀。
康熙輕輕將經文放下,“她是朕嫡親的祖母,朕多希望她安安靜靜頤養天年。”
嗬嗬噠,那位老太太隻怕到死都不會安生。
翌日,昭嫆帶著小阿禌去慈寧宮請安,至於為什麼帶上孩子,是因為最近太皇太後神思倦怠,去了也十有八九見不到人,頂多在偏殿用一杯茶就被打發了。她隻需朝著正殿磕了個頭,便可以走人。
也不耽誤時辰,磕完了頭,正好順道帶阿禌去太後哪兒玩一會兒。
途徑永壽宮,卻被溫貴妃攔住了路。
昭嫆朝她見了個萬福禮,“貴妃這是要去慈寧宮侍奉太皇太後嗎?”
溫貴妃搖了搖頭:“今兒慈寧宮是去不了了,佳妃也彆去了。”
昭嫆一怔:“怎麼了?”
溫貴妃朝著慈寧宮方向看了一眼,“宜妃正跪在慈寧門外呢。”
昭嫆更懵逼了,宜妃素來得太皇太後青眼,應該不會被罰跪,也就是說她是自己要跪的。既然不是受罰,那就是有事哀求了。
“宜妃出什麼事兒了嗎?”昭嫆忍不住問。
溫貴妃四下看了幾眼,拉著昭嫆的衣袖走到牆角,才低聲道:“宜妃娘家出事兒了!”
“嗯?郭絡羅家?”宜妃母族的確有些張狂,難道是犯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