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眼底一動:“小羅?莫不是宜妃身邊那個特彆會梳頭的小太監?!”
又跟宜妃宮裡人扯上了?
桑蘭飛快點頭:“沒錯,奴才有一回還隱約瞧見,小羅送給桑梓一隻特彆好看的琺琅鼻煙壺呢。”
琺琅鼻煙壺?昭嫆眯了眯眼睛,“那鼻煙壺具體是什麼模樣的?”
桑蘭道:“奴才當時隔得遠,看得不是很清楚,總之就是很小巧玲瓏的小瓶,是琺琅的,瞧著倒是有些像小藥瓶,但是桑梓當時有沒生病,送得不可能是藥,隻能是鼻煙壺了。”
昭嫆心頭咯噔與喜愛,小藥瓶?她回頭看了胡慶喜一眼。
胡慶喜二話不說,便從掏出了一隻小瓶。
“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昭嫆板著臉問道。
桑蘭瞪大眼珠子,仔細瞅了瞅,“奴才……沒怎麼瞧清楚,隻瞧蠻像的。”
隻怕十有**就是了,桑梓從小羅那兒接過這東西,倒出一部分給了小扣子,然後就藏在了惠妃床榻底下的暗格中。桑梓是惠妃貼身之人,有的是機會。完全可以做到這些。
昭嫆沉聲道:“立刻去拿人,鎖去慎刑司,嚴刑拷問!”
“嗻!”胡慶喜打了個千,飛快便去辦事了。
然而抓捕行動很失敗。
半個時辰後,胡慶喜灰頭土臉回到芳椒殿複命,他跪地磕頭不止:“娘娘恕罪!奴才沒用,前去拿人,可那小羅竟一頭調進雲涯館的井裡,井口狹小,等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什麼?又一個淹死的?!”昭嫆恨恨咬牙,前前後後好幾個,竟都“視死如歸”?!
正說著宜妃走了進來,宜妃急得滿頭熱汗:“皇貴妃娘娘!這事兒跟臣妾無關啊!那個小羅伺候臣妾梳頭不過才三個月!肯定是什麼安插過來了!”
一個來了三個月的新人,的確不可能是宜妃的心腹。
宜妃又氣又急,連連跺腳:“這到底是誰幕後主使?先是惠妃,又輪到臣妾,趕明是不是要牽扯到榮妃頭上了?”
昭嫆淡淡道:“想來不會。”她現在總算相信惠妃是冤枉的了,但幕後之人敢於誣陷惠妃,還不是因為惠妃早年與她有過齟齬?宜妃早先也曾經不服氣她掌攝六宮的。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誒?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任用這個小羅做梳頭太監?”昭嫆不免有些疑惑。
宜妃歎道:“這不是沒法子麼!從前臣妾的梳頭太監劉福在宮外酗酒鬥毆,被人打斷個胳膊!”
昭嫆一愣:“還有這事兒?怎麼從前沒聽你說?”
宜妃臉色無光,訕然道:“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臣妾提著個做什麼?”
昭嫆忽的心頭一跳:“難道說……”有人在宮外故意惹事,打斷了劉福的胳膊,讓他沒法繼續做梳頭太監,如此一來,那小羅便能被推舉到宜妃身邊了!
“打斷劉福手臂的人是誰?”昭嫆急忙道。
宜妃略一思忖,便道:“聽說是個市麵上的無賴,蓄意傷人,似乎被關進順天府大牢了。”
若是有人收買了這個無賴……那收買他的人,便是幕後主使之人!
昭嫆已經隱約看到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