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醇嬪見狀,忙低嗬斥了一聲,“這種話也是能胡說的嗎?!”
瑚雅常在縮了縮頭,“不管怎麼說,陳答應都懷著龍胎,萬一有個差池,咱們鹹福宮可擔待不起啊!”
敬嬪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什麼擔待不起的!當初那孫常在,是足了四個月才挪去榮妃處的。她才三個月便搬出來的,明擺著是被攆出來的!隻怕已經招了皇上厭惡!”說著,敬嬪拿著絹子掩了掩口鼻,一副嫌惡的樣子。
瑚雅常在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就叫她那麼疼著?”
醇嬪戴佳氏忙低聲道:“姐姐,要不還是去請個太醫,否則今晚瑚雅常在怕是沒法安睡了。”
敬嬪打量了瑚雅常在一眼,“安排她去你那兒,倒是委屈你了。”
瑚雅常在忙稱“不敢”。
敬嬪打了個哈欠:“罷了,隨便請個太醫過來,走走過場吧。”敬嬪如是吩咐自己宮裡的首領太監。
太醫院的距離敬嬪的鹹福宮倒是蠻近的,首領太監一去一回也不過才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不過首領太監沒把帶來,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敬嬪不免有些納罕。
太監忙近前,低聲道:“主子,是禦前的李公公去太醫院傳了皇上旨意,說陳答應是裝病,不許給瞧。”
“哦?”敬嬪嗤地笑了,“我就說嘛!”
掩了掩口鼻:“你去偏殿,把這話學給陳氏聽聽!看她還敢不敢拿喬矯情了!”
“嗻!”
翌日,昭嫆晨起的時候,康熙已經走了。枕畔還殘留著餘溫,這種溫暖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正悵然著,白檀進來稟報說:“娘娘,敬嬪求見。”
“她來做什麼?”昭嫆不免有些疑惑。敬嬪無宮權,因此平日裡也沒必要來她的鐘粹宮。
白檀低聲道:“陳答應便是被分配到敬嬪宮裡了。昨兒,敬嬪的首領太監還去太醫院傳過太醫呢,隻因皇上有了吩咐,太醫才沒有被請去。”
“哦?”這個陳氏,居然又作了幺蛾子?!
“請敬嬪進來吧。”想也知道,敬嬪是特意來解釋的。
敬嬪王佳氏一如既往穿得低調而老氣,她帶著微笑走進來,忙端端正正請了個安。
昭嫆笑著賜座賜茶,與敬嬪寒暄了幾句。
敬嬪很快便步入正題:“昨兒陳答應哭天搶地嚎著說肚子疼,吵得同住一屋的瑚雅常在不得安寧,瑚雅常在熬不住,這才來求臣妾請太醫。臣妾瞧著瑚雅常在可憐,這才叫太監去傳太醫。”
“結果太醫雖然沒請來,但陳答應也好端端的呢!”敬嬪帶著幾分諷刺道。
“真是辛苦敬嬪了。”昭嫆笑嗬嗬道,忽然眼珠一轉,道:“這會兒子太後想必起了,敬嬪不如陪本宮一塊去慈寧宮請個安吧。”
太後素來重視皇家子嗣,陳氏鬨得那麼厲害,隻怕太後想不知道都難。昭嫆可不像太後誤解,她故意苛待陳氏。叫敬嬪一起去,也能從旁作證,解釋一二。
敬嬪是明透人兒,立刻就懂得了昭嫆的意思,連忙笑著道:“這是臣妾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