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喝聲落下,眾人隻覺耳膜震痛,嗡鳴不止。
遠處,又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馬蹄聲如雷。
為首者身形魁梧,目光銳利如鷹,掃視之間,眾人皆感如芒在背,不由心頭一凜。
徐啟、雷濤與沈長陽等人一見來人,頓時眼眸一亮,激動地上前行禮:
“校尉大人!”
“校尉?他是壬字營的校尉?”
丁字營四屯的那幫人見狀,臉色則是悄然之間變化,沒有想到,壬字營的校尉居然也來了這裡!
江北的神色同樣是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們壬字營的校尉。
按理來說,十大軍營的實力都是依次排列的,他們壬字營的整體實力,比丁字營弱上不少。
但是現在單從校尉看上去。
他們這位壬字營這位校尉的氣勢,竟是不比秦陽弱上絲毫,乃至是……猶有勝之!
江北不由看了一眼秦陽,果然是看見剛才那句厲喝聲落下之後,秦陽的身軀停了下來,神情看向他們壬字營的校尉,神情也變得猛的沉重。
“薑大人,您可算來了。”
徐啟連忙朝著他們壬字營的校尉薑承平走了過去。
在來的路上,他就感覺,如果這謝開嶽執意要動殺心的話,隻怕即便是他到了,也攔不下對方。
但江北的命,卻無論如何都是要保的。
這不僅僅是他們三屯的未來。
更是整個壬字營的未來!
因此他迅速寫信,讓人快馬加鞭去告知了正在執行任務的薑承平,信上向對方透露了事情的緊急程度,並且將江北這幾日的事跡,在信上寫的明明白白。
原本他是覺得沒有什麼希望。
畢竟薑承平那邊的麻煩不小。
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真的來到了這東營城!
謝開嶽很清楚,校尉大人這是也看重了江北的天資,不打算讓這棵好苗子輕易折在這東營城之中!
“薑承平,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八荒山脈那邊的局勢如此嚴峻,你竟還能分心趕來?”
秦陽看著薑承平,發出一聲冷笑。
“你秦陽能來,我薑承平為何不能來?”
薑承平端坐馬背,冷聲回應。
“方才你那話是什麼意思?謝開嶽是我丁字營的人,我要帶他走,你難道還要阻攔不成?”
秦陽的眸子縮起,眼眸之中掠過一抹寒芒。
“謝開嶽對江北下死手,而江北是我壬字營的人。你說,我該不該給他一個交代?該不該替他攔下這罪魁禍首,交由他親手處置?!”
薑承平語氣鏗鏘,毫無退讓之意。
“薑承平!”
秦陽一聲暴吼,目光陡然變得淩厲無比。
薑承平依舊神色冷峻,毫不退縮地迎向他的視線。
兩位校尉對峙的場麵,讓周圍幾個屯的士兵大氣都不敢喘,但仍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
“十大軍營中,按理說丁字營的整體實力遠在壬字營之上,可秦陽為何似乎對薑承平頗為忌憚?”
“這你就不清楚了。據說薑承平當年本是四大將的有力競選者,實力極強。後來他主動請纓調至壬字營,隻因為壬字營負責的區域百姓最危、蠻人最多!”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弱的是壬字營,而不是薑承平!”
……
“像謝開嶽這等渣滓,軍營絕不容留!江北聽令!即刻動手,處決罪犯!”
薑承平聲如洪鐘,悍然下令。
此話一出,全場震動。
誰也沒想到,薑承平竟敢當著秦陽的麵,直接下令將謝開嶽斬首!
“薑承平,你敢!”
秦陽一步踏出,體內勁力如風暴般席卷而出,掀起街道上一陣狂風,腳下地麵寸寸開裂。
“我有何不敢?難道你秦陽還想與我動手不成?!”
薑承平同樣一聲暴喝,周身勁力如潮水洶湧,衣袍獵獵作響。
兩股強勁氣勢在空中激烈碰撞,爆發出連綿氣爆之聲。
圍觀眾人如陷風暴,不由得連連後退!
“好強的實力……”
江北目光凝重,心中暗驚。
這秦陽的實力十分強大,遠非他現在能夠抗衡,但他們壬字營的這位校尉,顯而易見似乎更占據上風!
否則的話,若是碰上弱點的校尉,以秦陽的性格,直接動手都未嘗不可能!
江北沒再多想,提著玄雲刀走到了謝開嶽的麵前。
他本來就要殺此人,如今薑承平來了,為他撐腰,那他自然更加要殺了!
他提刀而起,沒有絲毫猶豫,一刀怒斬!
“噗嗤!”
鮮血飛濺,染紅街道,數道血芒掠過所有人的視線。
見到這一幕。
秦陽瞳孔驟縮,額上青筋暴起,雙拳緊握,目光如刀般先刺向江北,再猛地轉向薑承平:
“好……好得很!薑承平,今日之事我記下了!但願你能一直在八荒山脈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