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困得眼冒金星,眼前那行由丹爐投射出的古樸文字仿佛在跳舞。
養老院守護者?永久免勞動?
這兩個詞精準地戳中了林晚的神經。
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條無憂無慮的鹹魚,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
至於後麵那個“天道器物線索”,直接被她當成了買一贈一的添頭。
“接受,必須接受!”林晚幾乎是憑著本能,用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指,對著虛空中那個金光閃閃的“是”字點了下去。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這下鐵飯碗有了……”她心滿意足地嘟囔著,準備就地躺下補個回籠覺。
然而,就在她確認的瞬間,頭頂那座其貌不揚的丹爐猛然爆發出萬丈金光,刺得她睜不開眼——那光芒如熔化的太陽傾瀉而下,將岩壁染成流動的鎏金色,每一道裂紋都像血管般搏動發光。
一股灼熱氣浪撲麵而來,帶著金屬熔煉時特有的焦香與硫磺氣息,吹得她發絲紛飛,皮膚泛起細小的刺痛感。
緊接著,轟隆——山洞劇烈震顫,岩壁如融化的蠟燭般扭曲、變形、重塑,石屑簌簌落下,在空氣中劃出慢動作的弧線。
嗆人的灰塵味瞬間被一股濃鬱到齁人的甜香取代,那香氣像是千層奶油蛋糕遇上了沸騰的蜂蜜鍋,甜得發膩,卻又奇異地安撫著每一根緊繃的神經。
林晚再次睜開眼時,徹底傻了。
原本樸素甚至有些破敗的養老院洞府,此刻變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糖果工廠。
腳下不再是堅硬岩石,而是緩緩流淌的巧克力河,深褐色的液麵冒著細密氣泡,散發出醇厚的可可暖香;牆壁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糖果手杖,晶瑩剔透,輕輕一碰便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頭頂的鐘乳石化作巨大的棉花糖雲,蓬鬆柔軟,隨風微微晃動,灑下星星點點的糖霜,落在臉上微涼而酥癢;空氣中漂浮著無數晶瑩剔透的糖粒,像微型星辰般緩緩旋轉,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她伸手撥弄一顆彩虹糖,指尖傳來細膩光滑的觸感,還殘留一絲溫熱——仿佛剛從模具裡取出。
“……我的養老院呢?我那麼大一個養老院呢?”林晚喃喃自語,內心一片茫然。
說好的清靜無為呢?
這畫風變得也太快了!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掠過一絲極輕的腳步聲——不是回音,也不是風聲,而是靴底碾過細砂的摩擦。
她下意識回頭,隻看見洞口簾幕般的藤蔓輕輕晃動了一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錯覺嗎?”她嘟囔著轉回身,卻沒注意到,在那片陰影深處,兩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手中的糖果。
“陸師兄,真要這麼做?”韓無咎壓低聲音,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袖中一枚冰冷的玉符,“上次用‘噬心蠱’的人……死了不到三個時辰。”
陸昭冷笑一聲,指尖夾起一顆深褐色的糖丸:“這次不一樣。隻要她吞下這枚‘化運丹’,再誤食那顆蠱丹,氣運反噬之下,必生劇變。到時候……她求我都來不及。”
他屈指一彈,那顆特製的“毒丹糖”無聲無息地混入旁邊一座由無數糖果堆成的小山裡,與其中一顆紅糖幾乎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兩人悄然隱匿在角落的陰影中,靜待獵物上鉤。
幾乎就在毒丹落入糖堆的刹那,趴在林晚腳邊、正打著小呼嚕的靈獸琥珀,身體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它原本凝實的琥珀色身體,竟在瞬間變得近乎透明,仿佛一尊琉璃雕塑,體內經脈骨骼清晰可見,如同被注入了月光。
它猛地抬起頭,喉嚨裡擠出高頻的嗚咽聲,尖銳得幾乎超出人耳極限,前爪死命咬住林晚的褲腿,力道之大幾乎撕裂布料,眼中泛著淚光,水晶般的瞳孔劇烈震顫。
林晚正對著滿屋子的糖果流口水,被它蹭得有些不耐煩,彎腰把它抱了起來,捏了捏它的小臉。
“哎呀,彆鬨,知道你也想吃。”她看著琥珀變得晶瑩剔透的身體,內心毫無波瀾地吐槽:這小家夥,為了口吃的,連變色都學會了,真是越來越狗腿了。
她隨口安慰道:“乖,等我先嘗嘗,要是好吃,勞資就分你一半。現在,我要開動了!”
說完,她把琥珀往旁邊一放,像隻餓狼般撲向了那座糖果小山,隨手抓起一大把五顏六色的糖果,看也不看就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