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林晚趴在琥珀背上,耳邊風聲呼嘯如刀割耳膜,發絲狂舞間抽在臉頰上,隱隱生疼。
她腦中還嗡嗡回響著那句“你噴出來的賬本,老子替你收著呢”——這聲音也太中二了,簡直像從哪個修仙版短視頻裡蹦出來的土味情話主播,尾音拖得又浪又欠揍。
她正想吐槽兩句,眼前卻猛地一亮。
一道青色身影憑空而立,擋在追兵前方,寬大袖袍一甩,“嗤啦”一聲裂風而過,漫天幽藍箭矢“噗噗”炸成灰燼,碎屑如星雨灑落,帶著硫火的焦味和金屬灼燒的刺鼻氣息。
那人懶洋洋倚著一把銀絲拂塵,長發半披,眼尾微挑,唇角勾著三分譏誚七分危險的笑。
拂塵穗子垂落肩頭,隨風輕晃,竟發出細微如鈴鐺般的“叮鈴”聲,仿佛連空氣都被那慵懶氣場撩撥得戰栗。
“老子宣布——”玄塵嗓音低啞,尾音拖得老長,像貓爪子撓在人心上,癢得讓人頭皮發麻,“林晚即日起為‘宗門氣運之子’,敢傷她者,與我的拂塵為敵。”
全場一靜。
連風都停了。
樹葉懸在半空,塵埃凝滯不動,仿佛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韓無咎臉都綠了:“玄塵!你瘋了?她勾結妖獸、毀我丹方、禍亂宗門——”
“哦?”玄塵慢條斯理地撩了下眼皮,指尖輕輕摩挲拂塵柄,金絲纏繞的杖身泛起微光,像是有電流在其中遊走,“那你那些丹方裡,摻了多少活人精魄?加了幾味禁藥?嗯?要不要我現在放個回放,讓大夥兒邊吃瓜邊聽你懺悔?”
韓無咎頓時啞火,冷汗“唰”地冒出來,順著額角滑下,在陽光下一閃,竟帶著詭異的墨綠色光澤,滴落在地時還“滋”地冒起一縷黑煙。
就在這時,林晚背後的丹爐“嗡”地一震,藍光暴漲,空中驟然浮現出一幅巨大的全息榜單,金紋流轉,宛如天書降世,光影浮動間散發出淡淡的檀香與雷火交織的氣息:
【當前氣運值排名】
第一名:林晚(鹹魚值滿格,天道親女兒)
第二名:玄塵(暗中推演者,氣運借道)
第三名:沈硯(守護值拉滿,但太卷了天道不愛)
末尾:韓無咎(黑氣纏身,建議下鍋煉丹)
“我靠……”林晚內心獨白直接炸了,“這玩意兒還能排榜?那我不是穩居榜首?完蛋,這下更沒法躺平了。”
她正欲哀嚎,忽覺身下猛地震動——琥珀四蹄驟然收力,半空中一個急轉俯衝,其餘三獸緊隨其後,如隕星墜地般轟然撞開丹房屋頂!
瓦片紛飛,木梁斷裂的“哢嚓”聲混著濃烈藥香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血腥氣。
“哐當!”門被撞開,藥香混著毒霧撲麵而來,嗆得人喉嚨發癢。
玄冰獸低吼一聲,張口噴出千年寒息,霎時間霜華漫卷,冰晶在空氣中劈啪炸裂,那些堆成小山的毒丹“哢嚓”凍結,表麵裂開蛛網般的冰紋,觸手即碎,散作一地幽藍粉末。
【檢測到汙染源,啟動淨化程序——宿主需純淨丹藥,係統自動清除雜質。】
林晚:“???”她什麼時候說過她需要丹藥了?
她隻想來蹭頓飯!
而且這聲音……怎麼像是從她丹田深處傳出來的?
該不會是那天撿的破玉終於把她給綁定了吧?
韓無咎見狀,兩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我的三百年丹道結晶啊——!那可是我用三百童男童女心頭血溫養出來的……”
話沒說完,他那口祖傳煉丹爐突然金光爆閃,爐身扭曲變形,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慢慢融化、拉絲、凝結——最後變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糖霜餅,上麵還畫了個齜牙咧嘴的小鬼頭,糖衣微微反光,甜膩中竟透出一絲苦澀。
(旁白浮現:傳說中,天道最厭穢物,凡沾染過多怨念之器,終將化為甜食歸還塵世。)
“……”韓無咎盯著那塊糖,表情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鐵勺挖了腦漿。
林晚默默咽了口口水:“這……能吃嗎?”
琥珀用尾巴輕輕掃了掃她手背,絨毛拂過皮膚,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仿佛在說:彆碰,有毒的情緒凝結物,吃了會做噩夢。
這時,沈硯終於趕到,劍光一收,抬腳踹開擋路碎石,順手將昏迷的陸昭拎起甩上肩頭——這活兒他乾過不止一次。
當年外門試煉,這家夥就總因逞強中毒,每次都是他背回來。
他瞥了眼林晚,聲音低沉:“噬心蠱遇氣運者會反噬本源,他活不了多久了。”
林晚縮了縮脖子,心想:又是我躺贏惹的禍……能不能彆什麼事都往我頭上扣啊?
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皮直打架,整個人軟乎乎地往旁邊一倒,正好靠在沈硯肩上,“能不能……彆再給我新任務了……我就想睡個覺,吃口飯,曬曬太陽……當條鹹魚很難嗎?”
沈硯身形一僵,低頭看她,眼神複雜得像打翻了十壇老醋。
陽光斜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映出一層薄金,衣角還沾著方才戰鬥濺上的灰燼。
但他沒推開,反而默默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穩些。
就在她眼皮快要合攏的一瞬——
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肩頭,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曬穀場上的午後,蟬鳴悠悠,稻香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