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大少領著小夥伴們登上了綜合補給艦,一聲令下,這支人馬不全的臨時艦隊揚帆啟程駛往寧海州。
八月初八淩晨,艦隊到達寧海州沁水船廠,在沁水船廠臨時停靠,各新建船隻上的船廠技術人員下了船。
程風同廠長杜祖恩,杜祖德交代了下一期的建造任務,再建造兩艘步兵運輸艦,三艘護衛艦。
運輸艦建造完工之後便不再建造。以後要全力打造護衛艦。
還特意交代,有機會的時候,安排人到對麵養馬島去,把那廢棄的碼頭修繕修繕,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有用。
把沁水河船廠以後的事情都安排好,大少隻在沁水船廠休息了兩個小時,便重新揚帆起航,返回成山頭馬欄灣港。
八月初八傍晚,臨時艦隊到達海驢島水域,種花桂英的綜合指揮艦,種花叔寶的護衛艦,保護著兩艘步兵運輸艦,繼續向前駛往台灣。
步兵運輸艦上的那一千三百頭牛,二百四十匹馬可是台灣淡水村急需的物資,一點也耽擱不得。
程風乘坐綜合補給艦,帶著兩艘兩棲登陸艦駛進馬欄灣碼頭,這三艘船要停靠在這裡舾裝火箭炮平台。
同時也通知馬蘭灣船廠何英傑,停止綜合指揮艦的建造,全力以赴的打造護衛艦。
離開船廠,把從臥龍山鐵礦廠帶來的那幾十車灰白泥土送到了煉鋼廠。
又把皇帝賞賜的五名退休的女醫師帶到醫院,交待給了青山醫院的院長戴銘軒,李樹初二人。
當五名女醫見到戴李二人,很是吃驚,匆匆忙上前行禮:“奴家見過戴太醫,李太醫,二老怎麼會在這裡?”
戴李二人見這五位宮裡的女醫,也很吃驚,便解釋道:“老夫二人告老之後沒有回家,聽說這裡請教醫術的夫子,便來到這裡。你們幾個不好好在宮裡呆著,怎麼到這是來了?”
李丹苦笑:“二老能及時離開那裡也是運氣好,今年五月小太子出事,太醫院可是死人不少的人,實是把奴家幾人嚇壞了。
正好小公子立功,想要幾名女醫,奴家幾人剛好又到了出宮的年紀,便求了當今聖上恩典,把奴家幾人賞給小公子了。”
戴李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跑得快,不然這次肯定要遭殃。
見李丹幾人苦澀的笑容,戴銘軒知道她們擔心什麼,便微笑恭喜:“那老夫就恭喜你們了,能來到這裡,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地方可是咱大明為數不多的世外桃源,彆看這裡偏僻,卻不是窮鄉僻壤,生活相當的富裕。”
戴銘軒事無巨細的,把這青山堡的情況說了一遍。
青山堡的事,太不符合常理,讓五位女醫感到很困惑不理解。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的東家,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特彆是那個學堂,有好多好多的學生,數都數不清楚,而且男孩女孩都有,好像女孩還要多些。
說這裡是個學堂,好像並沒有看見學生在讀書,而是都在練什麼隊形,跑操打拳什麼的。
五位女大夫也沒搞明白,這裡到底是讀書的學堂還是練武的武館。
隻是這裡的氛圍好像特彆的和諧,讓她們安心了不少。
戴銘軒介紹:“這些學子,大多數都是東家收養的流民孤兒,還有相當一部分,是花錢從各地伢行買來的。
特彆是那些女娃娃,很多都是花錢買來的,這東家把她們買來,並沒有當下人的使喚,而是讓她們讀書學本事。
風哥兒把你們要來,估摸著就是讓你們來教那些女娃娃醫術本事的。”
李丹五人聽戴銘軒說她們的工作就是教那些女孩醫術好,心裡稍安。
五位女醫的到來,青山醫院的醫療力量大增。戴銘軒遵守青山齊魯書院的要求,首先給她們每人發一本簡繁字體對照查閱表。
讓她們先學習簡體字的寫法,等熟悉了簡體字之後,再安排具體的工作。
當五位女大夫來到醫院給自己安排的住房時,被這種奇特的住房給震驚到了。
原本以為會幾人住在一個小院裡,沒想到是一人一套三室一廳的房間。
而且每個房間都有用琉璃做的窗戶,室內光線明亮,采光極好。
每個窗戶竟然還有那所謂的窗簾,用來遮擋陽光和窺視。
室內是全木地板,一應家具俱全,床上用品,生活用品,麵麵俱到。
飯也不用自己去做,隻需要到學校的大食堂去進餐就行,簡直方便的不行。
這樣的生活方式和她們以前的生活方式有一些相似,又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她們明顯的感覺到,這裡好像真沒有什麼尊卑之分,所接觸到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客客氣氣笑嗬嗬的。
把五位女大夫安頓好,再去看了那三個教鐘表製造的神棍,檢查一下他們的教學進度。
現在正是夏季軍訓的時間,不知道他們偷懶沒有?
還好在離家這幾個月來,這三神棍還算教得是儘心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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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匠劉師傅的二兒子劉永祿和學校的十幾個對鐘表感興趣的學生,就在三個神棍的指導下,反反複複的把這四台落地台鐘拆了裝,裝了拆的。
這幾個月下來,這些學生基本上都可以獨立的把這鐘表拆散再裝回去了。
三個洋和尚知道眼前的這位小爺要考核他們的教學進度,便著急忙慌的去了操場叫人。
等學習鐘表修理的小孩們從軍訓場回來,每個人都獨立把鐘表的拆卸和組裝都表演了一遍給程風看。
見這位決定自己生死的小爺點頭表示滿意,三個洋和尚那顆忐忑的,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看著這些十來歲的小孩,在那裡拆裝鐘表,雖然動作還在很生疏,但每個人都認真仔細的樣子。
大少決定,等他們再熟練一些之後,要指導他們對鐘表進行改進了。
大少回到老家,正是金秋八月,廣袤的大地上金黃一片,映射得百姓的眼睛裡都是金燦燦的,這是百姓們最喜歡的豐收季節。
前衛守禦千戶所,尋山守禦千戶所的老軍戶,新村民們,在經曆了兩年的乾旱之後,終於有了自己收成。
兩個千戶所,所剩無幾的窮軍戶,還有逃難到了這兩個千戶所,被千戶所養了兩年的那些流民們。
很多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了那滿倉滿倉的玉米棒子。
他們的心裡總算是踏實了,吃了主家兩年的白食,今年總算是有了回報。
心裡總算不再對吃白食這件事有愧疚了,今年的中秋節,終於可以沒有心理壓力,開開心心的過個好節了。
雖然這玉米除了煮粥之外,其他的,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但是,自從這玉米收上來後,生產隊的食堂煮的玉米粥都粘稠的不行。
還有食堂的人嘗試著用玉米麵來烙餅子,結果玉米麵烙的餅子同樣的很好吃。
對於一輩子都沒辦法吃飽的人來說,這玉米麵餅子那就是人間美味。
生產隊也很大方,自從知道玉米麵可以烙餅子之後,那每天烙的玉米餅子敞開著吃不限量。
果然,在連著吃了十幾天的飽飯之後,大家就覺得這玉米餅子也沒那麼美味了。
而一直擔心沒有釀酒原料的酒廠負責人吉日格勒,娜仁格勒一家,看見那如山的玉米垛子,也放下了心裡的石頭。
兩個當家的千戶大人都已經說了,從現在開始,酒廠再也不怕原材料不夠了,可以放開了釀酒,不必要再有所顧慮。
離家近四個月的程風,可以安心的在這裡陪著自己的父母姐妹過上幾天的舒心日子啦。
借著八月十五還有幾天,秋收的事情也與自己無關。
程風特意親往文登縣,調用文登縣環球郵政文登鏢局的掌櫃吳自用,中秋節後前往阜城縣,去那裡客串兩年的客來居客棧老板。
說起文登縣城,因為縣丞方履素的珍寶樓,環球商貿並沒有在這裡開分號,隻是在文登縣城開了環球郵政文登鏢局。
吳自用吳掌櫃,就在這裡負責文登鏢局的大小事務。正因為如此,大少覺得他在文登縣城有點施展不開。
便想著臨時把他調到阜城去,負責客來居客棧,直到那邊事情完成再回來。
這幾年大少三天兩頭的往外跑,都沒有再關注過文登縣的情況。
隻知道登州的巡撫已經換人,武之望那位神醫在天啟五年的最後一個月被調到了陝西。
現在的登萊巡撫叫李嵩,他一到登州,就把那武之望的亂布局重新推翻。
這人還算有些真才實學,要不然也不會有寧遠之戰時,毛文龍突襲後金老窩,逼迫得奴兒哈赤不得不從寧遠撤兵回援。
來到文登縣才知道,文登縣衙已經出現了重大變化。
原文登縣典史徐登名早在天啟五年便已升職外調,現在的典史叫林振陽,這人大少還認識,以前請過他的客。
文登縣的縣令也已經換了人,原縣令解啓哀早已經調走,新任縣令是一位叫豐洞開的年輕人。
讓大少震驚的是老縣丞方履素,那老頭竟然在五月便重病身亡,現在的新縣丞叫王家相。
大少到了文登縣才知道,那方履素死後,方家子弟為爭奪家產正打得亂成一團糟,那珍寶樓都已經關張好多天,估計要開不下去了。
這下有些麻煩了,所有的關係好象都斷了,大少隻能暫停與珍寶樓的合作,想等一段時間,看看實際情況再說,正好這段時間可以把掌櫃吳自用調走。
從文登縣回來之後,又一頭紮進煉鋼廠裡,和那些煉鋼師傅們開始研究,用帶過來的特殊泥土來煉製新型的鋼材。
經過好幾天的小爐煉鋼實驗,證實了在煉鋼過程中添加這種泥土,確實能增強鋼的硬度。
隻是由於實驗的數據太少,還沒掌握最好的合適比例,以至於煉出來的鋼時好時壞的。
這是大少也不著急,隻讓鋼廠負責人劉鐵錘組織老師傅們慢慢的研究。
一點一點的攻關,直到找出合適的比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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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現在這種鋼材也不是急需的,早成晚成的沒關係,慢慢來唄,有了正確的目標,隻要開始了,總會有結果。
……
八月十五淩晨,朝陽門馬蹄陣陣,打破了京城的寧靜,遼東八百裡加急傳來消息:老奴,奴兒.哈赤死啦。
老奴,奴兒哈赤在征討蒙古的途中,因炮傷未愈,長途行軍引起舊傷複發。
在撒軍返回沈陽途中,隊伍行至距離沈陽城還有四十裡地的靉雞堡時,因突然傷重不治,於八月十一日在靉雞堡一命嗚呼,終年六十八歲。
果然,沈陽很快傳出消息,奴兒.哈赤的死,被定性為因為火炮所傷不治身亡,袁崇煥的功勞徹底被坐實。
奴兒.哈赤死啦,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不少的百姓自願買來鞕炮燃放。
北京城上下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為京城百姓的中秋佳節,平添了不少的喜氣。
當然,也為信王爺即將來臨的大婚,貼上了祥瑞的標簽。
文登縣距離京城遠,消息來得也慢,更彆說比文登縣更遠更偏僻的成山頭了。
遠在窮鄉僻壤的程風,開開心心的陪著家人和青山堡所有的工人,社員們,過了一個舒心愉快又豐富多彩的中秋節。
半年沒見,自己的妹妹程思雨,已經能跑能說話,能追著哥哥的屁股大喊大叫要東西了。
再有十天,就是自己和妹妹的生日,妹妹馬上就要滿兩歲,自己也滿七周歲,按照虛歲來算,就已經是九歲了。
按照大明的習俗,十天之後自己就不再是幼童,而是少年了,自己再吃飯都不能和姐姐們坐一桌了。
不過大少不在乎,自己來大明就不是來守規矩的,而是來砸爛這些破規矩的。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什麼女孩就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通通的都把它給砸稀碎了。
等到自己積攢到足夠的實力,北方亂局成為氣候之時,先去砸江南的那些遺老遺少們。
自己就讓姐姐們去砸,氣死那些老古董,早晚都砸乾淨了才算完。
過了中秋節三天後,遼東的那頭老野豬,被殺了年豬的消息才到達登州府。
登萊府上下各級各縣歡天喜地,各種鞭炮禮花響了一天,比三天前的中秋節還要熱鬨。
至於青山堡,根本對這事情沒有上過心,大家還是按照原定節奏過著日子。
大少對遼東的事情早就了然於心,但是自己管不了。
其實這個時候,大明對遼東發起反擊是最佳的時機,因為女真人那裡正亂糟糟的上演著各種奪權之戰,是女真人最不團結的時候。
可惜大明的那些文官,沒有一個看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也許他們看到了,但不敢去影響女真人內部統一,怕把女真人搞殘了,斷了自己的生財之路。
反正,自打奴兒哈赤死後,女真人內部整合,安分守己的安靜了三年,從天啟六年八月,到崇禎二年五月,遼東一直無戰事。
直到袁崇煥餓了東江鎮軍民半年的飯,借著東江軍民半死不活的時候,搞死毛文龍,為後金解決了後顧之憂,女真人後方從此再無人騷擾。
在大明朝所有對抗後金的將領中,從李成梁到吳三桂,死的明軍將領多如牛毛。
沒有一個像毛文龍那樣,能讓女真人為了慶祝他的死,放假三天,舉族上下狂歡,大慶三日不休。
隻為這一件事,黃台吉恨不得把袁崇煥抬進祖廟裡去供著,一天三炷香的,感謝他對女真人的大恩大德。
確實,人家愛新覺羅家族也沒有食言,真做到了對袁崇煥的感恩戴德。
在女真人起家的曆史中,明末漢滿兩族對抗幾十年,明庭將領中,最壞的是李成梁。
作為遼東王的李成梁,把奴兒哈赤一家祖孫三代當哈巴狗使喚,努爾哈赤本名叫哈赤,並沒有努爾兩字。
奴兒哈赤的名字就是李成梁起的,老頭一天沒事就奴兒,奴兒的叫哈赤,叫出來的名。
女真人入關之後,康熙那個小麻子覺得他太爺爺的名字叫奴兒哈赤,有損他家的尊嚴,這才改成了努爾哈赤。
就連他爺爺黃台吉,因為台吉的意思是將軍或者頭領,皇太極原本的名字就是黃將軍或者黃頭領的意思,連一個正兒八經的的名字都沒有。
康熙這個小麻子也覺得這樣不好,才把他爺爺的名字黃台吉改成了皇太極。
所以說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名字,都不是原名,都是孫子重孫子康熙幫忙起的。
最蠢的是楊稿,就是指揮薩爾滸之戰的那個。
薩爾滸之戰還沒開始打,楊稿此貨就先把自己的作戰計劃一字不改的讓人送給奴兒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