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嘿嘿一笑:“管他有沒有人移民,還是老路數,先把島上有權有錢的砍光。
咱們再派人去安撫那些窮人,給他們些好處,把地分給他們,收他們稅就行了。
至於移民,咱們慢慢的從國內搞人口就是,離咱們的移民還沒有占主導,他們又有了有錢人,那就再砍一遍就是。”
種花桂英笑道:“那倒不是問題,這事就這麼定下了,明天就開始安排。”
程風點點頭:“明天就開始執行吧,告訴運兵的艦隊,把人送上島之後,就往各地去收糧食,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看著地圖上的兩座島嶼,程風自言自語:“希望這兩島上的土著戰鬥力能強一些,彆在那麼菜,多消耗一些算一些。”
……
六月初的程風在台島上到處奔波,而遠處的京師也熱鬨非凡。
自從三邊總督兼陝西巡撫武之望死後,京城就吵吵鬨鬨好幾個月,新的總督就是派不出來。
朝廷迫在眉睫的問題是派誰去當陝西三邊總督呢?
滿朝上下,誰都不願意去。
因為官員們都清楚,如果戶部發不足軍餉,不管怎麼做,誰去做,做這個三邊總督都是沒法活。
轉眼三個月過去,新總督依然沒有人選。
崇禎帝是天天問,時時問,可吏部的人跟皇帝玩躲貓貓,全都把頭龜縮進去。
擱太平年歲這總督的肥缺,少說也得幾萬兩銀子打點才能撈到手。
今時不同往日了,今日的陝西三邊可不是個好位置,誰去都明擺著是去送死!
誰接任那個位置,誰橫豎都得死,要麼死在缺糧斷餉的流民亂兵刀下,被他們生吞活剝;
要麼鎮壓失敗,輕者被革職入獄,重者被千刀萬剮。
無論哪一種死法,都會讓你後悔生而為人,想想後背就一陣發涼。
官當不成,可以再等,腦袋可不像韭菜割了一茬,還能繼續長回原樣,這種送腦袋的差事,誰去誰是傻子。
可皇帝天天問天天問,都問了三個月了,吏部實在是躲不過去了,一咬牙終於推選了都察院左副都禦史楊鶴出任陝西三邊總督。
楊鶴何許人也?
字修齡,湖廣常德府武陵縣人,萬曆三十二年進士,曆任雒南知縣、長安知縣,萬曆四十年擢升為禦史,上疏言事直率無忌,遭當事者排斥,引疾而去。
楊鶴是個禦史,而且還是個非常稱職,敢於直言的禦史,這老頭乾禦史非常的努力,每天沒事就喜歡彈劾彆人。
雖然彈劾的沒什麼是國家大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官僚私人生活作風,老頭每天都彈劾的很開心。
雖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動不了那些官員的根本,但也搞的那些被彈劾的官員每天都很不開心。而那些沒被彈劾的官員,聽八卦也聽得很開心。
就因為老頭嘴碎,朝廷上下沒有哪個看他順眼。
楊鶴本來因為討人嫌,天啟朝時被排擠出朝廷回家養老。可崇禎上位後聽人說起楊鶴的事跡,覺得楊鶴是名正人君子,又把他弄回了朝廷。
為了報答崇禎皇帝起用於田間的知遇之恩,楊鶴見國事衰敗不堪,就勸崇禎要培養國家元氣,說什麼圖治之要在於培養元氣——如,小民元氣、封疆元氣,士大夫元氣。
說得頭頭是道,崇禎聽著欣喜異常,認為楊鶴有大才。
就說朝廷要培養元氣這話,絕對在理,劍鋒所指朝廷中相互攻訐,愈演愈烈的黨爭問題。
崇禎認為有大才,可他的言辭引起善於黨同伐異的朝中大僚的反感。
正好這個送死的位置找不到人去,吏部眾高人一合計,得了,既然皇帝這麼喜歡他,三邊總督就楊鶴去吧。
楊鶴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一個一點軍事常識都沒有的純嘴炮,對於剿匪完全是一個門外漢。
當得知自己要去陝西當總督,楊鶴是誠惶誠恐,嚇個半死,忙向皇帝辯辭:“臣沒有勘定禍亂之才,亦未閱曆邊疆的經曆,去擔任三邊總督的要職,恐難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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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時候的崇禎皇帝找不到一個願意去挑重擔官員,滿朝文武都推薦楊鶴去擔任三邊總督,自己也覺得楊鶴有大才,怎麼可能同意他的推辭?
可楊鶴從無帶兵作戰的經驗,皇帝問他平亂方略,也隻能以:“清慎自持,撫恤將卒而已”作答,這種回答感覺楊鶴去三邊是去靜修,而不是去平亂。
崇禎皇帝卻恰恰欣賞他的這種為官清慎的作風,這是崇禎心目中的君子形象。
可楊鶴這人完全是個真清高,真清流,除了那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彆的本事一點沒有。
成為一名出色的清流禦史,每天找點彆人的毛病,跟皇帝說一點道聽途說,家長裡短完全沒有問題。
但這種隻會動嘴皮子的迂腐文人決成不了統帥,彆說是合格的統帥,就算是將就的統帥都不行。
但崇禎皇帝實在找不到人,也相信他是正人君子能辦好事,還是選擇用其所短,棄其所長,強行指定他擔任三邊總督一職。
楊鶴日後的悲劇,大致肇源於此。六月初,被逼無奈的楊鶴,見皇帝死活不改口,隻能收拾起自己行囊,前往陝西赴任。
也就在楊鶴奔赴陝西的時候,也不知是哪一位大嘴巴子的,給崇禎進了東江鎮消息,小皇帝才知道東江鎮已經快一年沒有得到朝廷一分一毫的補給。
這袁崇煥是怎麼搞的,竟然會忘掉給東江鎮撥付軍餉,一年沒有糧食補給,都不知道東江鎮那幾十萬軍民會餓成什麼樣子,崇禎帝不敢想象。
但小皇帝不願意怪罪袁崇煥,總覺得他斷絕東江鎮的糧草肯定不是故意的,定是另有原因。這個時候崇禎皇帝,對袁崇煥的信任依然是百分之百的。
為了彌補對毛文龍的愧疚,崇禎帝發了一份聖旨對毛文龍的功績進行表彰,並從內帑撥出白銀十萬兩補償東江軍民。
六月中旬,袁崇煥收到了皇帝對毛文龍的嘉獎聖旨和十萬兩補償銀,看著那一箱一箱的銀錠和手裡的聖旨,袁崇煥心裡有了主意。
六月十三日,袁崇煥帶著皇帝的聖旨,又補充了十萬兩本來就該給東江鎮的軍餉,湊出二十萬兩銀子,帶著三千關寧兵來到金州衛西岸的雙島。
會選這個雙島,主要是這個島距離金州衛近,距離旅順口也近。
在島上能合理的得到兩個地方的消息,在島上還看不見這兩個地方的情況,便於疑惑敵人,確實是栽贓陷害,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六月十五日,袁崇煥到達雙島,就以閱兵為名,邀請毛文龍帶兵前來雙島會麵。
而這一天,遠在台灣的程大少爺也乘坐戚繼光號綜合指揮艦,帶著三艘護衛艦開始北上。
他要去東江鎮去,確認一下有沒有熱鬨可看,萬一該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那自己再亂來就玩大條了。
如果真有熱鬨可看,還可以順帶著到鐵山鎮擴招幾千保安人員,保衛一下自己的私有財產。
……
東江鎮的毛文龍收到袁崇煥的邀請,沒有一點猶豫,更沒有過一點懷疑。
上麵的主管文官邀請自己雙島會麵,還要檢閱自己的軍隊,毛文龍不敢不去。
因為袁崇煥還要求自己要帶著軍隊前去參加檢閱,那肯定不會害自己。
就因為這一條,毛文龍也沒往深處想,便也帶了五千東江兵前往雙島。
程風提醒毛永詩,毛永喜幾人說的話,他們是一點也沒有說給毛文龍聽啊。
其實那也自然,像那種掉腦袋的話,誰敢跟毛文龍說,彆說毛永詩,毛永喜不敢,就是毛承祿也不敢。
這也是大少知道的結果,既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大少為什麼還要同這幾人說?其實就是一個目的,強化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提前的示警救不了毛文龍,但他卜先知的能力會在毛永詩,毛永喜,劉興祚,毛承祿幾人身上得到了無限的加強。
六月十八日,毛文龍在雙島見到了袁崇煥。
毛文龍上了雙島,與袁崇煥相互拜見之後,一起登上山來。
行路中,袁崇煥問起毛文龍隨從的軍官姓名,毛文龍說:“這些人都是我的乾孫子所以都姓毛。”
袁崇煥笑了,說道:“你們在海外勞苦多日,每月祿米也隻有那麼一斛,說起來痛心啊,大家都為國家儘力,可你們比他人吃苦更多,請受本都一拜。”
袁崇煥對著毛文龍的隨行將官躬身行禮,毛文龍隨行的將官感動得紛紛跪地,叩頭道謝。
看著跪了一地磕頭的將官,心中得意,自己在東江鎮還是有威信的。
這讓袁崇煥很是高興,在島上設宴招待毛文龍,獎賞眾軍士飲酒、行樂,這第一天就喝到了大半夜才罷。
飲酒間,袁崇煥同毛文龍商量,想要搞軍隊改革,更改營製,設立監司,問毛文龍意見。其實就是提醒毛文龍,要往東江鎮安插釘子。
毛文龍沒有覺得袁崇煥有彆的意思,借著酒勁,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袁崇煥見毛文龍聽不懂自己的意思。又嘗試著用語言試探,讓毛文龍主動放棄東江鎮回老家當個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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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毛文龍卻回答說:“以前最困難的時候,有想過辭官回家養老的意思。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在東江鎮經營這些年來,對東部戰事已經了如指掌,遊刃有餘。
等在經營幾年,就可以掌握朝鮮的軍隊,再多加訓練,便可以利用朝鮮軍隊對建奴兩麵夾擊。可以一舉而平之。”
毛文龍還想著找機會控製朝鮮的軍隊加強訓練成為自己平定建奴的助力。一點沒有辭官回鄉退隱山林的意思。
這讓袁崇煥更加不高興,袁崇煥可是文官文官最會的就是演戲,袁崇煥心裡的不高興,一點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六月十九日,袁崇煥再次邀請毛文龍飲酒作樂。毛文龍沒辦法推脫,隻得舍命陪君子。
“報……”那酒席才喝了一半,便有哨兵大喊來報。
袁崇煥臉上露出了不喜:“讓那傳令兵滾進來搭話。”
有親衛大喊:“傳總督命令,外麵的傳令兵進帳說話。”
有傳令兵上報軍情,毛文龍也放下酒杯,看向帳外。
隻見一名身穿鎧甲,渾身是血的士兵跑進帳篷單膝跪下:“稟報都督大人,有建奴爐襲擊金州衛城。金州衛告急,請大嘟嘟速派援兵派兵增援。”
袁崇煥大怒,站起身來:“賊子爾敢,來人啦。”
帳外一眾將官走進大帳:“都督大人,未將在。”
袁崇煥命令道:“狗賊建奴敢趁本都督不在,帶兵襲擾金州衛。你等速派兩千人馬增援金州衛。”
“末將得令。”眾關寧將領轉身出了營帳,開始集合人馬登船,前去金州衛支援。
見兩千人馬離開了雙島,袁崇煥的人馬隻有一千還在島上。原本可能還有一點點防備心的毛文龍放心不少。
送走了關寧兵,袁崇煥回到營帳招呼毛文龍繼續喝酒繼續舞。
毛文龍見袁崇煥對金州衛的戰事也不著急,毛文龍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兩人繼續喝酒繼續舞,直到夜晚酩酊大醉。
六月二十日清晨,毛文龍剛來到大帳同袁崇煥會麵,又有通訊兵渾身是血的前來報告,金州衛戰事吃緊,救援兵馬不足,請求再派援兵。
袁崇煥麵有難色。
毛文龍見袁大都督臉色不對,忙問:“大都督有何為難之處?”
袁崇煥說道:“剛才有通訊兵來報,金州衛建奴勢大,我方援兵不足解圍,請求再派援兵,可本都手上隻有一千兵馬,這可如何是好?”
毛文龍見袁崇煥急切的十樣子,便安慰道:“總督大人不用擔心,下官也帶了些人馬過來,也是可以增援的。”
袁崇煥歎了口氣:“估計也隻能這樣辦了,要不毛大人借我兩千人馬前去支援金州?”
毛文龍笑道:“總督大人客氣了,守土保國是我等本職,保衛金州衛也是東江的職責。”
見袁崇煥自己竟然客氣到這種程度,竟然不是下令讓自己直接派兵去支援,而是向自己借兵。
就袁大嘟嘟的這個態度,毛文龍就算心裡有點點小懷疑也不可能存在了。
為了支援金州衛,毛文龍的五千兵馬派出去了兩千,與袁崇煥的一千兵馬去增援。
總算有了援兵,袁崇煥的心情也好起來,什麼話不說,拉上毛文龍繼續喝酒繼續舞,這一天又把毛文龍灌了個酩酊大醉。
要說金州衛是不是真的有女真人在攻打?彆說,還真有。
就在毛文龍登上雙島的第二天,女真人管控的複州城就派出了二千騎兵,五千步兵把金州衛圍了個水泄不通。
把隻有兩千守兵的金州衛嚇個半死,知道袁大都督在雙島,急慌慌派出人員去求援。
說來也是奇怪,整個金州衛被女真人圍得水泄不通,但那些通訊兵總是能巧妙的逃出去求救兵,不知道是那些通訊兵太厲害還是女真人太瞎。
六月二十一日,毛文龍陪同袁崇煥剛吃過午飯,又有通訊兵來報,金州戰事不利,需要增援,但這個時候,袁崇煥手裡就隻剩下幾十名親衛。雙島上有兵的隻有毛文龍了。
毛文龍也知道袁崇煥手裡的兵全部都派出去了。自己要是不派兵增援,這仗怕是要輸。自己那兩千士兵可就死得冤枉了。
毛文龍想著自己和袁崇煥都在島上,就算那建奴再強橫,他們也打不到島上來,自己身邊留著這麼多士兵也沒用。
毛文龍朝袁崇煥拱手:“總督大人,下官還有人馬三千,可以前去支援。”
袁崇煥非常感動:“毛大人真國家棟梁也。”
毛文龍叫來傳令兵,下達了支援金州的命令。
最後的三千人馬調去了金州,毛文龍身邊也就隻有二三十名親衛了。
看著最後的三千人馬離島,袁崇煥心情又好了起來,又拉著毛文龍繼續喝酒繼續舞,毛文龍就這樣又被灌翻。
六月二十二日,大清早的,袁崇煥先在山上設了帷帳,命令參將謝尚政等安排身穿鎧甲的士兵埋伏在帳外。才派人去請毛文龍前去大帳觀看將士們射箭。
不是說袁崇煥的士兵都調到金州前線去了嗎?那雙島上怎麼還有士兵可以做埋伏?
其實這就是袁崇煥第一天派出去的那兩千人馬,在金州衛轉了一個圈又回到了雙島,成為這一天的伏兵。
毛文龍來後,手下的二十名士兵不能進帳,全部被攔到了外麵。
毛文龍獨自一人走進大帳,袁崇煥與毛文龍寒暄了幾句。便說:“我明天就要出發回去了,這海外的事情全寄托在您身上了,請受我一拜。”
袁崇煥對毛文龍拱手行了一禮,毛文龍哪敢接受,也慌忙回禮相謝。
袁崇煥看著毛文龍,笑問:“毛大人,本督前日與你說的告老還鄉養老,你果真不願意?”
毛文龍苦笑:“總督大人,毛某今年才五十有三,還能為朝廷再守幾年疆土,現在告老,還為時過早。”
見毛文龍還是冥頑不靈,袁崇煥突然變臉,大喊一聲:“來人,把此賊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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