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胡同走到正街上,韋誌豪這才算真正放下心來。捉賊捉贓,捉奸捉雙,現在警察就算追出來看見他,也拿他沒辦法。
借著昏暗的路燈,看到街對麵不遠處有個賣餛飩的小攤,感覺腹中有些饑餓,便走了過去。
擺攤的是一個老頭,五十多歲,紮著白色的圍裙和套袖,小攤前擺著三個小地桌。
“大爺,餛飩多少錢一碗?”
“三塊錢!豬肉大蔥的。”
韋誌豪翻了翻口袋,一共十五塊錢。付了三塊錢要了碗餛飩,隨手拎起個馬紮坐在地桌旁。
現在已是淩晨時分,夜風吹過,韋誌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同樣緊皺的還有他的眉頭。
想不到還真有重生這種事,他逃出了錄像廳,已經改變了曆史走向,未來也會跟著一起改變嗎?
他舍不得,自己的妻子,還有一雙兒女。
那是他上一世最大的財富。
韋誌豪上輩子有太多的遺憾了。
父母重病,他卻沒錢帶他們去接受更好的治療。
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突發急病去世,他隻能傷心卻無能為力。
深愛他的妻子每天上班,還要操持家務照顧兩個孩子和病重的父母,被歲月過早的摧老了年輕的容顏。
他自己為了賺錢養家,經常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次,妻子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既然重生了,那我不要再給自己留下遺憾!
老婆的家我知道在哪,我賺到錢,就去找她,還要她做我老婆,這一世不再讓她跟著我吃苦。
良子是過度肥胖高血壓,喝酒導致腦出血死的,隻要他將來能控製住體重,就不會死。
上一輩子謹小慎微活的太窩囊,這輩子我要當人上人!
韋誌豪的眉頭漸漸舒展,想開了,有目標了,整個人也有精神了。
擺攤老頭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個個滾圓飽滿,湯裡還飄著紫菜碎和香菜末。
韋誌豪加了一勺地桌上的辣椒油和胡椒粉,趁熱喝了一口湯,頻頻點頭。
“就是這個味兒!”
“大爺,您這餛飩味道真不錯,不過這大半夜的,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麼在這擺攤啊。”
韋誌豪用勺子攪動碗裡的餛飩給它降溫,好奇的問了老頭一句。
老頭嘿嘿一笑,向旁邊一努嘴:
“看著亮燈的那屋沒?是個遊戲廳,就晚上營業,裡麵都是打幣子的,人還不少呢。半夜有玩餓了的,都會來我這吃碗熱呼餛飩。”
順著老頭的眼神看去,旁邊四五米遠,有個拉下一半的卷簾門,沒有牌子。下麵透出亮光,隱隱還能聽到裡麵傳出的喧嘩聲。
韋誌豪沒再說話,低頭吃著餛飩。
這種晚上營業的遊戲廳基本都是和賭沾邊兒的,裡麵都是些撲克機,老虎機,電子基盤等等,這個年代很常見。門路比較硬的甚至24小時營業,場子也大,每天流水幾十萬很輕鬆。
韋誌豪不會賭,也不愛賭。不過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這個點兒也沒法回家,他就打算一會吃完餛飩去這遊戲廳呆幾個小時,等天亮了再坐公交車去老二家,他交代過良子,給家人打電話打到老二家裡,他們想辦法給良子保出來,總之不能讓他家裡人知道。
上一世良子就是被他爸媽從公安局帶回家後,被良子爸一頓暴揍,良子實在受不了了跳窗戶跑了,離家出走整整三個月,在外麵認識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喝酒,打架,破罐破摔,最後把身體搞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