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誌豪感覺有些想笑,卻不敢真的笑出聲。
“大哥,我知道了,下次一下把錢退出來。主要是我準備回家,兜裡放著錢怕讓我爸媽發現,就存在老板那了。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去遊戲廳玩賭機,非打死我不可!”
這個理由很合理。
感覺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壓力減輕,看來他們相信了自己說的話,韋誌豪暗暗鬆了一口氣。
“趴這兒彆動!你要是敢回頭看,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是是是,大哥,我絕對不動。”
刀子被拿開,壓在身上的男人也起了身,奔跑聲響起,韋誌豪一翻身坐了起來。
漆黑的街道隱約看見兩個黑影正在往遠處奔跑,穿什麼衣服,多大年紀,根本看不清。
韋誌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他沒打算去追,一來自己沒損失什麼,二來對方手裡有刀,他也沒有空手奪白刃那個本事。
抬頭看向跑遠了的兩條身影,韋誌豪的眼睛突然瞪了起來。
這兩個蠢賊沒有鑽胡同,就這麼筆直的沿著大路一直跑,正巧跑到一個路燈下麵,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韋誌豪也看清了二人的特點。
個子稍矮一些的,頂著一個金黃色的腦袋,應該是染發了。
另一個個子稍高一點的,像是個女人?
準確的說,是一頭長發!
韋誌豪腦中瞬間想到一個人——遊戲廳裡那個長毛!
快速捋順了一下從進遊戲廳一直到出來的整個過程,韋誌豪基本可以確定,剛才搶劫他的其中一個,就是遊戲廳裡的那個長毛!
“小逼!我記住你了!”
摸了摸脖子,有點沙沙的疼,伸手一看,流血了,但不多,隻是劃破了點皮,沒什麼大事。
手伸進褲兜想掏煙,掏了個寂寞,褲兜都被翻了出來,耷拉在外麵。
這倆損賊,新開包的玉溪,打火機,連兩塊錢都給沒收了。
“tui”
韋誌豪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把褲子口袋翻了回去,向公交站走去。
迎麵來了一輛車,風擋玻璃中間亮著一個顯眼的紅燈,是出租車。
韋誌豪擺了擺手,出租車停在麵前,打開副駕車門鑽了進去。
“師傅,去西山樓。”
......
北方天亮得很早,還不到五點,天色便已大亮,和白天沒區彆。
西山樓是這個城市最早的一批混凝土結構的樓房,五層高,一梯兩戶,一共20棟。是八十年代由西山礦建成用來分配給領導們居住的,集中供暖,有獨立衛生間,這在當時老百姓普遍住平房的年代,它絕對屬於高檔社區。
隨著改革開放的力度逐漸加深,基礎設施和居住環境的逐步完善,原來老舊的平房也變成了更具現代化的高樓大廈,西山樓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再不複往日的榮光。
西山樓背靠五梅山公園,因隻有五個不高的山頭,且每個山頭上都建有一個八角梅花樣式的涼亭,故得此名。
周圍居住的人們都愛到五梅山公園晨練,晨練的人多了,自然就產生了商機,好多小商販早起來到公園門前擺攤,規模越來越大,就變成了現在的五梅山早市。
出租車在距離西山樓幾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司機推了推已經睡著的韋誌豪。
“裡麵進不去了,隻能停這,15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