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百家樂的賭台已經坐滿,韋誌豪也不著急,手裡有節奏的撥弄著碼盒裡的籌碼。
他站在荷官對麵,看似是在看熱鬨,實則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賭台右側的一名鵝國人身上。
這是位地地道道的老毛子。年紀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金色頭發已有大半呈現灰白色,亂糟糟的,一臉帶卷的連毛胡子,再配上一隻鷹勾鼻子和一雙有些渾濁的藍眼睛,整個人顯得有些邋遢。
他的麵前擺著幾大摞籌碼,粗略估算一下,最少也要八九十萬,滿桌人數他麵前的籌碼最多。
他不是每局都下注,但每局荷官發牌時,他都特彆注意,看發的是什麼牌,並時不時和身邊一位同是老外的同伴低聲交談幾句,兩人不時還會發出笑聲,語言不通,也不知在笑什麼。
盧裡克下注很大,每把押注最少也是五萬塊籌碼,甚至這一把直接押了十萬塊買閒贏。隻要他押注後,手指就會有節奏的敲擊台麵,應該是個人習慣。
他押的注碼大,閒家的牌自然是由他來看,盧裡克和其它賭客一樣,也喜歡孕牌,先看長邊再看短邊,頭壓得很低,大鼻子都快貼到賭台上了,皺著眉瞪著眼,一點一點的往起掀牌,嘴裡還嘰哩呱啦的嘟囔著鵝語。
撲克牌被彎成90度,盧裡克雙眼一亮,咧嘴爽朗大笑,被捏得已經變形的牌甩到桌麵,是張方塊8。荷官收回閒家的牌與莊家的牌放到一起。
“莊家六點,閒家八點,閒家贏!”
荷官把閒家的牌子一翻,牌子後麵寫著閒贏兩個字,開始派發籌碼。
盧裡克這把押了十萬,贏了十萬,麵前的籌碼又多了不少。
這把押莊的一名中年人輸了二萬,氣得拍了下桌子,狠狠瞪了這盧裡克一眼,收拾起桌上剩餘的籌碼,起身離桌。
盧裡克就像一個得勝的將軍一樣,把頭高高揚起,蔑視的看了看那名中年人,撇了撇嘴,一臉得意的整理自己的籌碼。
見空出一個位子,韋誌豪湊了上來,臉上也換上一副吊兒啷當的表情,把籌碼盒放到賭台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盧裡克撩了撩眼皮,掃了韋誌豪一眼,旋即便收回目光。他已經贏光了五六個人,誰坐下,他都不在乎。
通過剛才一陣子的觀察,韋誌豪發現,他右手邊有三個人都是跟著盧裡克來押,他不出手,那些人也不押,就這麼看著。
他們把盧裡克當成了指路的明燈!
“各位老板請下注!”
新的一把開始了,荷官提醒賭客下注。
韋誌豪見盧裡克這把有些猶豫,輕蔑的一撇嘴,十萬塊籌碼直接押到莊上。
見這年輕人上來第一把就直接押注十萬,眾人紛紛側目看了看他,就連盧裡克也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
一把押十萬,妥妥的豪客了。
同桌其它人也紛紛開始下注,有押莊的,有押閒的,還有一個人押了對子。當然,他們都是看著荷官身旁的走勢圖來押,完全是憑感覺。
前文說過,走勢圖這東西,隻是個噱頭而已,根本沒什麼卵用,但就是有些賭客非常相信這個,還總結出一些順口溜。
什麼“長莊長閒不用防,有單有雙看周詳。”
還有“跳莊跳閒要注意,順勢而為是道理。”
這些沒吊用的口訣,卻被很多賭客奉為致勝寶典,口口相傳。
有喜歡看走勢圖的賭客,自然也有不看的。他們玩百家樂,純純就是憑感覺,憑運氣。而且,他們特彆喜歡押冷門,也特彆喜歡看牌。
他們非常享受孕牌的過程,那種由緊張到興奮,再由期待到狂喜。這種感覺就像d品一樣,令他們上癮。
恰巧,這名鵝國數學教授,就非常喜歡看牌!
百家樂的規則前文已經交代過了,在此就不再贅述。
“下注時間到,買定離手!”
荷官唱出口令,開始從牌靴往出發牌,莊兩張,閒兩張,並伸手示意韋誌豪看牌。
韋誌豪一臉輕鬆:“直接開!”
紅桃5,梅花3,8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