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誌豪脫下自己沾血的外套,直接扔到韓正偉身上,走到麵包車旁擰開了油箱蓋。
轉到麵包車另一側,雙手扣住車底,雙臂一用力,麵包車右側的兩個輪子瞬間離地,哐當一聲,側翻的麵包車將兩具屍體壓在車下。
汽油順著擰開的油箱蓋咕嘟咕嘟的淌了出來,流了滿地。
韋誌豪活動了一下脖子,緩緩走到那輛還在發動中的桑塔納,鑽進駕駛室,從兜裡摸出根煙,拿出打火機輕輕一拔,火苗跳出。
左手手指一晃,一張百元大鈔捏在指尖,用打火機點燃鈔票,又用鈔票點燃嘴上叼著的香煙。
燃燒的鈔票映紅了韋誌豪的臉,他臉色平靜,看不出悲喜,雖然他已經為自己的好兄弟報了仇,但,又能怎麼樣呢?
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把燃燒中的鈔票丟出窗外,腳下一踩油門,桑塔納駛離了這座破舊的廠房。
身後衝天的火焰瞬間升騰,將麵包車牢牢包裹,火苗衝起七八米高,像一朵盛開在黑夜中的蓮花。
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忙音過後,電話接通。
“榮哥,阿龍怎麼樣了?”
丁榮在電話裡聲音低沉:“命保住了,胳膊也接上了,但醫生說以現在的內地的醫療條件,並不能完全將破損的神經修複,想要恢複手臂功能,隻能去國外治療!”
韋誌豪點了點頭:“過幾天我就回去,我帶阿龍去國外手術!”
丁榮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阿豪,如果你想為阿龍治傷,我可以安排人送他出國手術,你不用親自去。”
“不行!”韋誌豪斬釘截鐵道:“阿龍是因為我受的傷,阿虎還因為我送了命,我不能放著阿龍不管。榮哥,車上的炸彈是誰放的,查清了麼?”
“查清了,是那個叫二東的安保經理找人放的。”
“果然是他們乾的!”
韋誌豪的眼神逐漸冰冷:“查到他們現在在哪了麼?”
“還沒查到,有可能已經逃出奉天了。”
“榮哥,過幾天我就回去,這幾天麻煩你幫阿龍辦好出國治療的手續。”
丁榮歎了口氣道:“好吧,我會提前安排好。”
“那就先這樣,等我回奉天再聊。”
說完便掛斷電話。
半個小時後,桑塔納駛進市區。
找了個偏僻的路邊把車停下,仔細擦拭了檔杆和方向盤,清除掉自己的一切痕跡,韋誌豪下了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韋誌豪堂而皇之的再次走進市局法醫鑒定中心,見了老二最後一麵。
不知為什麼,他明明心裡很悲傷,但眼裡卻沒有一滴淚水流下。
‘兄弟,你放心吧,家裡我會幫你照顧好,這輩子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雙倍償還!’
韋誌豪在心裡喃喃道。
老二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按照規定,死者家屬可以拉走屍體進行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