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著輪椅,來到機場外的停車場,一輛印著紅十字標的依維柯正停在那裡,後門打開,兩名護工坐在車裡交談著。
三人走到車尾,丹尼爾衝護工招了招手,說了一句韋誌豪聽不懂的英文,那兩人從車上下來,將阿龍從輪椅上攙起,將他扶上了車。
見韋誌豪要跟著一起上救護車,丹尼爾一把拉住了他。
“老師,你上我的車。”
說完接過韋誌豪手裡的小皮箱,塞進了旁邊停著的一台法拉利f355berita。
“車挺漂亮!”韋誌豪直接坐上副駕駛:“就是有點伸不開腿!”。
“issoo!”丹尼爾哈哈一笑。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離了溫哥華國際機場。
溫哥華的街道在晨霧中逐漸清晰,韋誌豪搖下車窗,潮濕的海風撲麵而來。瀝青路麵被雨水浸得發亮,路邊報亭的玻璃窗裡,《vanuversun》頭版正刊登著即將開幕的世界杯消息。
“老師,前麵就是斯坦利公園!“丹尼爾指著遠處墨綠色的森林輪廓對他介紹道。
韋誌豪怔怔望著擦肩而過的有軌電車出了神,國內此時正忙著拆除這種“落後設施“,而這裡的電車卻漆著鮮亮的藍白色,乘客捧著紙質咖啡杯從容上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家鄉,鶴城火車站前永遠灰撲撲的中巴車,那些擠在車門口吆喝“差一位“的售票員,還有那混合著汽油與旱煙味的車廂。
不得不承認,在98年,國內的基礎設施相對西方發達國家來說,還差著很大一截。
救護車拐過尖頂的哥特式教堂,旁邊就是繁華的商業街。櫥窗裡索尼特麗瓏電視正播放著冰球比賽,穿著寬大嘻哈褲的黑人少年踩著帶熒光條的滑板掠過,這一切對韋誌豪來說都充滿了新鮮感。
二十幾分鐘後,車子在一家醫院門前停下,護工把阿龍扶到輪椅上,推著他進了這家規模不小的醫院。
“老師,哈維教授就在這裡工作,這家醫院在整個北美洲都很有名氣,收治的也都是一些上流人士。”
丹尼爾邊走邊對韋誌豪介紹道,二人跟著輪椅一起進了醫院。
醫院大廳內,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倒映著水晶吊燈的璀璨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咖啡香。
身穿淺藍色製服的護士推著鍍鉻器械車無聲穿行,走廊兩側的獨立診室門半掩著,隱約可見裡麵鋥亮的不鏽鋼醫療設備和全自動監護儀。
韋誌豪心裡有些奇怪,他能看出來這家醫院很先進,醫療條件非常好,但人卻很少,整個大廳顯得很是空曠,這和國內人滿為患的醫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大丹,這麼大一家醫院,看起來也非常先進,但為什麼人這麼少?這一路也沒看見幾個病人,難道你們老外很少生病?”韋誌豪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丹尼爾笑著搖了搖頭:“老師,這是一家私人醫院,之所以病人少,是因為這裡的醫療費用非常昂貴,普通人根本負擔不起!”
韋誌豪輕笑一聲,揶揄道:“你們西方國家民主製度不是一直講究人人平等,免費醫療麼?”
“公立醫院確實有免費醫療。”丹尼爾聳了聳肩:“但需要提前預約,照一次ct,開一次退燒藥,可能要排到兩三個月以後才能輪到!”
韋誌豪輕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國內總有一些人羨慕西方所謂的“免費醫療”,卻不知免費的才是最貴的,貴到你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最好的醫生,最先進的設備,最有效的藥品,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免費醫療的公立醫院,這些卻都是私人醫院的標配!
阿龍被推進了一間檢查室,丹尼爾帶著韋誌豪去了哈維教授的辦公室等待檢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