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麟慷慨,從不讓人空手而歸,無需太過費心,就能把涉世未深的曹斌攥在手中。
曹斌再一次麵紅耳赤:“不、不會,那絕不會,我夫人講是個講理的人!”
李玄麟笑了兩聲,抬起手,手掌往下按:“坐,你們吃了嗎?”
曹斌剛坐下,“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連忙擺手:“吃過了,剛剛吃過,都吃撐了,多謝郡王關懷。”
“你呢?”李玄麟看向劉童。
劉童在心裡揣摩,揣摩出一個回答,吞下一個飽嗝:“還沒吃,今天衙門裡事太多,一直忙到現在,曹郎中也嘗嘗這裡的魚。”
李玄麟叫來內侍,點了魚鱠、水晶餃、酒蒸雞、煎黃雀、魚羹幾樣菜。
等內侍離去,他望著劉、曹二人道:“城外紙場運送假銅幣,和嚴禁司纏鬥的事,你們可知道?”
劉童早已經知道,並且知道這一場惡鬥中有紙場、嚴禁司,還有一個沒有露麵的常家,所以很平靜的一點頭:“嚴禁司傷亡慘重。”
曹斌卻是晚飯時才知道隻言片語,麵帶驚詫之色:“紙場膽子未免太大,這樣的事情也敢做,還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李玄麟點頭:“確實是膽大包天,劉府尹,你讓人寫幾篇文章,把紙場、鑄幣監這些醜事抖落到小報上去,不要遮蔽百姓的眼睛。”
劉童手中捏著證據——出貨數量、路線、受害者單子、鑄幣監和常景仲管家來往書信。
今晚寫出來,印上小報,明日一早,滿京嘩然。
曹斌還不會“多慮”,認為李玄麟是仁義之王,滿心歎服。
“郡王,”劉童遲疑道,“如此一來,事情就沒有周旋的餘地了,隻怕會招至報複。”
李玄麟摩挲佛珠:“不要緊”
劉童低聲道:“太子殿下的東宮,固若金湯,下官是擔心郡王。”
“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報複——常家何時才能殺到太子頭上去?
劉童把每一個字都琢磨透徹,點頭道:“郡王放心,明天就見報。”
李玄麟笑看曹斌:“若是有假銅幣相關的奏書,還請曹郎中告知劉府尹。”
曹斌點頭如搗蒜:“郡王放心。”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倘若吏部舉薦嚴禁司人選的奏書到尚書省,曹郎中能否告知名錄?”
曹斌頓覺手中木匣沉重起來。
透露一個名錄本不是大事,但這是嚴禁司的名錄。
一旦陛下察覺,他和李玄麟都吃不了兜著走。
但現在把靉靆還給李玄麟,已經晚了。
李玄麟滿臉帶笑地看著他,還在等他回答。
他把心一橫,徹底站到李玄麟這條船上:“可以。”
內侍在側邊四方桌上擺好席麵,李玄麟請二人一同落座,曹斌還能勉強吃上半頓,劉童滿肚子油水,強撐也撐不下去,反倒是李玄麟,難得胃口不錯,吃了六七個水晶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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