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住這張臉,不放過蛛絲馬跡:“你說這位悍女,會不會是我的三十七?”
李玄麟臉上露出疲態,無可奈何坐回去,脫下手串,在指尖一顆顆摩挲:“我說不是,你信嗎?”
“不信。”
“那你親自去看一看。”
他篤定王文珂不能下山。
百年來沒有太子繼位,自建朝以來,權力交替都充斥著鮮血,陛下立太子時,想的是立嫡以長,止住籠罩在陰影中的繼位,但世事無常,父子之間隔閡已生,想要和平接替,已經不可能。
太子做好準備,王文珂和死士不到最後,絕不能在京都中現身,引起京都戒備。
王文珂沉默良久,坐回去,忽然道:“她真的死了?”
李玄麟明知故問:“她?”
“三十七。”
“死了。”
“可是我的人,在冀州城外發現她的蹤跡,一直追到京畿才跟丟。”
李玄麟伸手一指王文珂身後死士:“你的這群木頭,殺人是利器,跟蹤人?”
他嗤笑:“他們恐怕連男女都分辨不清楚。”
王文珂寬容一笑:“可憑她的身手,怎麼會死在常家雇傭的亂賊手中?”
李玄麟神色平靜:“亂刀亂箭,烈火熊熊,怎會殺不死一個肉體凡胎,護衛內侍,一個都沒活,九經若非人在京都,也逃不過這一劫,多虧你這位死士救護及時,否則我也是個死。”
王文珂把手上白骨手串往胳膊上捋,暗道正是一個活口都沒有,才叫人疑心。
在冀州,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曾問過四十一,四十一和方才的反應一模一樣。
李玄麟麵帶笑意:“你對她念念不舍,難不成百年之後,要跟她並骨?”
此言一出,王文珂就道:“並骨也行,反正我是一個光棍。”
他這樣的刺激李玄麟了,李玄麟還是沒有破綻。
真死了?
他滿心疑慮,送走李玄麟後,他起身打開後門,在庭院中看孩子們和道人師父習武,看過後,迎著冷風走過二進中的腥風血雨,隨手牽起一個勝利者,打開牢房矮門,把這小勝利者送進去。
“殺掉他,放你出來。”
屋中立刻廝打起來,一刻之後,廝打聲停下,他命人打開門,蹲身看裡麵情形。
裡麵已成一個血淋淋的地獄,小勝利者躺在地上,半大小子咬穿他的喉嚨,正趴在地上,飲喉嚨裡流淌出來的熱血。
“出來。”王文珂招手。
半大小子卻不肯出來,已經將這狹窄之地當做庇護所,這時王文珂親自鑽了進去,一把擒住這小子,將他拖了出來,摔出去十來步,隨後抽出腰後插著的絲梢鞭,朝他猛地抽去。
他把半大小子抽成一條菜花蛇,插起鞭子,他喘勻氣息,把這個血葫蘆攬在懷裡:“好孩子,大師父帶你去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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