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崩塌。
所有存在過的,虛構的,雙眸能及的任何地方都在崩塌……
祂裹挾著最原始的本能吞沒著這亡者的泡影。
秦銘伸出手,他嘗試著抓握頭上那一輪快速消散的月亮,於高空之上,他凝滯其中。
穩固的秩序就像這輪月亮一樣化作了泡影,人性的蘇醒打破了這場長眠的寧靜。
她在掙紮,她會思索,額外的意識是識破虛幻的原因。
本該永恒的秩序隻在一瞬就被一個“盛平人”撕碎了。
為了維護這場不知歲月的永恒夢境,秦銘不知道已經滅殺掉多少“異常”。
不滅的禍亂時刻的在終止這場沉眠,當祂蘇醒的時刻,就是狂亂灑向大地的時刻。
“我們三個隻能活一個。”
秦銘看向那湧動的黑暗,穿越濃鬱的黑霧,其中傳來溫柔的呢喃,攪動著的黑色濃霧中閃爍著萬千猩紅的眼。
“但絕對不會是你。”
……
迪文卡氏族的猛攻充斥著一種莫名的邪性,這些瘋狂的戰士扛著熱武器的侵襲輕易的撕碎了防線,那些土製的霰彈槍和砍刀竟然輕易的撕碎了武裝全麵的肅清局人員的防線。
劉文濤認為自己腦袋被那個男人踢壞了,他親眼看到鼠人的土製霰彈槍近距離炸碎了肅清人員的胸膛。
秦悅沒有閒著,趁著這個機會,兩人已經靠近塔樓,不過看起來就很堅固的塔樓大門已經被設置了重火力防守。
大口徑機槍將這些嘗試突破的迪文卡鼠人勇士送去見“秦悅”了。
戰場上充斥著各種情緒,惡意就像潮水般湧入劉文濤的腦海,劇烈又熟悉的刺痛就像一記重錘一樣砸到他的腦殼上。
遺憾的是,劉文濤的好運氣用儘了,他被流彈擊中的腦袋。
他能看到秦悅那雙驚訝的眼睛。
或許被崩一臉的感覺不好受吧……
[你還有三次機會]
浪費了一次寶貴的機會……
按照預演的方向,這一次他換了一個位置。
“我們上去!”
秦悅對著劉文濤喊道。
不等青年反應過來,秦悅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風暴眼驟然開啟,於那劇烈的流風中,秦悅鎖定了塔樓的射擊口。
灼目的光芒刺的讓人睜不開眼,劉文濤恍惚著跟著這逐漸模糊的少女一同沒入了眼前的風暴眼。
這仿佛失去顏色的虛無通道扼殺了一切感知,劉文濤隻覺得兩人化作了飄蕩的雲霧,失去了質量。
他“看”向拉著毫無知覺的自己的至高身影,那模糊的少女如同穩固的高山一般抵擋著一切的嘗試吹散形體的颶風。
就在這不可名狀的空間內,一名同樣模糊的男性身影猛地撕碎了通道,他那冷寂與灼目的身影讓劉文濤徹底失去了“賢者靈識”。
他算不清時間……這裡沒有時間的概念,或許是一瞬,又或者說是數萬年。
當意識與認知重歸於肉體之時,他已經到塔樓內部了。
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驚呼了起來。
“你……做了什麼?”
秦悅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一隻手死死的鉗住了她的右臂,而眼前的男人正是秦銘。
兩人的右臂此刻冒著灼目的光,就像融化了一般卡在了一起,秦悅甚至能感受到卡在自己骨骼內嘗試蠕動的肢體。
秦銘不語,隻是一味嘗試將其手臂拽入身軀。
塔樓內抵抗的萊頓人也注意到了這詭異的一幕,紛紛對準武器朝向了秦悅兩人。
“怎麼辦?萊頓語)”
“打這個肅清局的混蛋!萊頓語)”
劉文濤猛地揮出手中的匕首刺向秦銘的脖頸,萊頓人的近距離搏擊一同指向了秦銘的方向。
青年打了個響指,一抹虛妄的空白色澤又奪走了他的些許黑發。
時間凝滯了,萊頓人們揮舞著武器,就像雕塑一樣定格在了攻擊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