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超越時間與認知的地域。
求存的異常與過去的影子將決出最後的贏家。
秦銘感受著身軀中不斷翻湧的惡性汙染,扭曲的觸角如同蠕蟲一樣在自己身軀中肆意破壞著本就不多的血肉。
秦悅口中發出未知的呢喃,暴虐已經讓她失去了思考。
純粹的死鬥姿態,她的眼中隻有來自最初的渴望。
吃掉祂。
不滅的子嗣率先動手,難以想象的力量於這看似瘦弱的身軀中狂湧而出。
那蘊含著可怖力道的衝擊狠狠的擊中嘗試防禦的秦銘身上。
接連的無章法搏擊讓秦銘吃力的躲避,稍有不慎就會遭受到眼前這個獵手的狂怒重擊。
思維似乎被凍結了一樣,遲緩的思考讓祂屢屢出現失誤,秦銘嘗試著清除重度汙染帶來的影響。
但秦悅靠的太近了……
看著眼前這個身軀殘破不堪的“透光人影”嘗試著“飛行”。
秦悅那猩紅的眼睛多了一絲戲謔之色,她伸出雙臂,如同長蛇般的密集觸手瞬間激射而出。
裹著祂那狼狽的身軀,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震顫的大地激起大片碎塵,於那逐漸黑暗的霧中。
不滅的子嗣幾乎掐滅了理性的光芒。
“輕佻”揮揮衣帽,那無麵的麵容似乎露出了不存在的笑意。
祂就像不存在過一樣,不知從何方而來,又不知道何時離去了。
秦銘咳出大量混雜著黑煙的虛幻物質,祂的身軀裂出了大量裂痕,不朽的虛妄之光自裂縫中顯現,那雙被狂亂逐漸侵蝕的雙眸依舊保持冷靜。
祂於凹陷中爬起身子,那灼目的光芒終究是驅散了些許彌漫的黑霧。
扭曲的苗芽於周遭生根發芽,不滅的孽物貪婪的吞食著雙方遺留的血肉,這混亂的一幕讓祂有些失神。
多麼醜陋……
這些越過規則的產物……
如果世界萬物是一個精密的程序,那墮入狂亂的“生命”就是毀掉一切的惡性病毒。
血肉苗芽於那肉瘤般的苗床上胡亂生長,一顆顆細小的眼睛緩緩張開,它們如同渴求食物的餓犬一樣四處窺探。
這些細小的事物顯然注意到了這個癱坐的男性,但在被那灼目的光亮刺痛後又小心翼翼的後退了些許。
那猩紅的眼睛流露出了“興趣”“仰慕”的色彩,似乎對這個強大生命身上嘗試對抗的不滅穢物表達了本能上的“敬意”。
“很難想象我竟然會覺得這些東西可愛。”
秦銘吃力的拔下胸前啃食血肉的糜爛之物,猙獰的傷口彌漫著嘗試修複又被灼燒的肉芽,那焦糊的氣味似乎很好聞。
掉落的血肉瞬間被那貪婪的肉芽一掃而空。
“這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秦銘看向了站在巨坑上的黑色身影。
她已經被徹底侵蝕了……
那雙漂亮的暗紅眼眸眨了眨,她穿越黑霧,緩慢的朝著獵物走來。
[失敗的決策]
[我不能理解她的行為]
短暫的思考後,這個“理性”的化身竟然笑出了聲。
原來祂是一個瘋子。
濃鬱的黑霧隨著她的靠近愈發接近。
秦銘站起了身子,空洞的胸膛逐漸亮起灼目的光芒。
或許是被“汙染”侵蝕,秦銘的雙眸竟然露出了些許決然。
我們的過去充斥著僵硬與冰冷。
生的不明不白……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你想要承受這份折磨人心的困惑,如果你想要拿走這索然無味的生命。
你就自己來取吧……
至少彆讓“狂亂”取締這一切,秦銘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從何處開始,從何處結束。
秦銘閉上眼睛,輕輕的喃喃道。
“彆忘了澆花。”
劇烈的光芒自祂的身軀中亮起,這超越閾值的釋放瞬間湮滅了“他”的身形。
秦悅後退了幾步,她捂著眼,被這強烈的光芒刺的睜不開眼。緊接著,強勁的推力驅散了一切黑霧,勉強將身軀紮根於地麵,秦悅才從衝擊中穩住了身形。
灼目的光亮撕碎了她的手,碾碎了她的眼皮,讓這雙暗紅色的眼睛深深的直麵了她最深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