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俊傑猛地抬起頭,他看著鏡界中逐漸破碎的駕馭者。
他很明確,一秒前他已經殺死了眼前宛若瘋魔一樣的駕馭者。
一種阻塞感似乎將自己強行“推”向了過去,那清晰的動蕩穿越了認知與規則,直到他回過神後,他又殺掉了眼前的駕馭者一次。
“什麼情況?!”
他不相信這是獨屬於自己的敏銳,事實上,曾經身為人類的他不具備超越眷族的觀感。
時間被某種力量致使倒退了一秒。
直到此刻……
腦海中突然傳來一聲空靈冷寂的聲響。
“全單位自由進攻。”
老板回來了……
……
“文濤……”
“發生什麼了,我們沒有鑰匙王凱血肉),為什麼從醫院出來了?”
“堅毅”嚴峰安於彌漫的紅霧中沉悶的說道。
海蓬和韓雪上下撫摸自己的身軀,破碎的裝甲鍍層下是新鮮又健全的肌膚,可怖的傷勢消失殆儘。
兩人都在醫院受到過嚴重的傷,但此刻,這種前所未有的健全感讓他們有些恍惚。
“鑰匙?”
她就是鑰匙。
劉文濤如此想道。
隨後。
“我不知道。”
他一臉正氣的說道,堅定的話語響亮又清脆。
嚴峰安不在意這些小事情,他大致能查明發生了什麼情況。
目測所有被分散的乾員們都消滅了“王凱衍生物”,這或許是返回的契機。
“秦悅呢?”
韓雪細膩的發現了重要人員的減員情況。關於傷勢為什麼複原這些事,如今在這恐怖的紅霧中,眾人已經沒時間去考慮了。
就在此刻,遠方的嚎叫聲打破了重逢的僥幸,一雙雙充滿恨意的眼眸透過紅霧死死的盯著這些膽敢深入的措施局乾員。
劉文濤撥開眼前彌漫的紅霧,“探知”睜開了它緊閉的眼眸。
混沌的惡意早已彌漫世間,這扭曲的罪惡之花就像腫瘤一樣綻放在久安之上。
扭曲複雜的情緒就像泥流一樣衝擊著他的理性,密密麻麻的危險生命體就像雨點一樣衝刷著他的靈魂。
在這彌漫的深層紅霧中,最原始的暴虐與扭曲思緒彰顯著最深層次的惡。
即使被萬千注視駭的毛骨悚然,但他那撕裂無數次的精神早已千瘡百孔。
“探知,由你來擔任隊長。”
嚴峰安收攏身旁的措施局隊員,他拍了拍劉文濤的肩膀,沉悶的說道。
“措施局還需要我們,先帶我們出去吧。”
這個年輕人總是能給人帶來安心……
在這片深邃幽暗的絕望死海,他是唯一的羅盤,也是堅定不移的船長。
於這“混沌”嬉戲的棋盤,他們是最尖銳的棋子,如同一把鋒利的長矛,莽撞又精確的穿插於棋子之間。
具有四位特級乾員的乾員聯合隊伍發揮出了駭人的力量。
所到之處,駕馭者與詭異衍生物就像遇火的棉絮一樣被迅速融化。
單純的肉體就能撕碎詭異的強化者,擁有純粹破壞力的能力者,還有一位狡猾迅捷的先知。
誰才是詭異?在那遙遠的星界,從來沒有這樣的說法……
在混沌產物眼中,眼前身披鮮血,血腥屠戮的措施局隊伍是不折不扣的異端。
他們的先知眼中透露著詭異的光芒,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從“神”那隱蔽的紅霧中抓到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