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中,朱晟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褲襠瞬間濕透,騷臭味迅速彌漫開來——他竟被嚇得失禁。
“我說!我說!”朱晟崩潰大喊,結結巴巴說,“那香囊……是貴妃的……是……是我在……和她……和她……歡好時……從她身上拿的,我……我隻是想留個念想……沒彆的意思……”
“歡好?”
蕭煜整個人僵住。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你……再說一遍?”
朱晟癱在地上,涕淚橫流,哆嗦著回話:“我……我和貴妃……有過幾次……就在這……這木屋裡……”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慌忙補充:“可……可不隻我一個!與她……與她有過的人多了!方才來的那些人……人人有份!”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蕭煜心上。
這間木屋,不是普通的民宅,而是群臣輪番淩辱貴妃的淫窟!
王瑄以美色為餌,讓參於貪腐案的官員留下私通證據,再以此要挾,讓這些人俯首稱臣,再不敢生二心。
而那個曾在雪夜跪在太液池邊、淚流滿麵求他放手的她;那個當年不顧生死跳入冰湖將他救起的她;那個與他青梅竹馬、許下無聲誓言的她……竟被如此多人踐踏,被當成玩物,在這暗室中一次次承受屈辱。
蕭煜握劍的手劇烈顫抖,劍柄幾乎握不住。
他眼神空洞,仿佛看見那個曾經明眸如星的少女,如今被困在這荒野木屋,衣衫淩亂,淚流滿麵,卻無人聽見她的呼救。
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徹底碎了。
他隻覺胸口氣血翻湧,喉頭一甜,猛地張口——
“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濺在朱晟臉上,觸目驚心。
那血不止一口,順著他的唇角緩緩流下,染紅了衣襟。
他卻恍若未覺,仍死死站著,劍尖拄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唐清羽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
“蕭煜!冷靜點!”
蕭煜嘴唇微動,想說話,卻隻咳出一口血沫。
“你忘了你是怎麼勸我的嗎?”唐清羽緊緊扶住他的手臂,“當日我看著父親屍骨,懷疑自己查案到底值不值得。是你,跪在他們墳前,說‘若她有失,我以命相抵’。是你告訴我,不能讓他死得毫無意義。”
她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現在,輪到你了。你若倒下,誰替貴妃昭雪?我們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蕭煜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唐清羽臉上,仿佛從深淵中被拉回了一絲光亮。
“你說得對……”他的聲音沙啞,卻漸漸透出力量,“她已經回不去了,可害她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朱晟見蕭煜吐血,以為有機可乘,猛地轉身就要逃跑。
“救命!”
他剛邁出幾步,蕭煜的左手已如鐵鉗般扣住他的後頸,將他狠狠摜在地上。
朱晟的頭撞在地磚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痛得他慘叫連連。
蕭煜翻身壓上,劍刃直接抵住朱晟的咽喉,眼中殺意翻湧:“我現在就殺了你,祭她往生。”
“不要!”唐清羽衝上前,一把按住劍身,用力將劍壓下,“不能殺他!”
蕭煜猛地抬頭,眼中怒火未熄:“為什麼?這種人,不配活著!”
唐清羽雙手緊握劍身,毫不退讓:“殺一個朱晟有什麼用?罪魁禍首是王瑄,還有那些淩辱、踐踏過她的官員。你要讓貴妃的冤屈公之於天下,讓每一個參與過的人,都跪在她的靈前認罪。可若你現在殺了他,一切就都斷了。”
蕭煜死死盯著朱晟,劍尖仍在顫抖,殺意未散。
朱晟嚇得渾身發抖,尿液再次失控,腥臭四溢,嘴裡不斷磕頭求饒:“我……我說!我都招!我願意指證王瑄!隻求王爺饒我一命……”
唐清羽握著劍身的手因用力過大而滲出血滴:“將他囚禁在睿王府,派人嚴加看管。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但他不能死。”
蕭煜胸口劇烈起伏,驀然瞥見唐清羽因緊握劍身而滲血的手,終於緩緩鬆開了劍柄。
他一把揪住朱晟衣領:“你的狗命暫時留下,若敢玩什麼心眼,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晟連連擺手,涕淚橫流:“不敢!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