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禮一眼認出,抽出那件給她做的步步生蓮,配套的鞋子也在,不過不著急換,是她還沒完全馴服的高跟鞋。
看著打底衫套衛衣,穿運動褲的女孩搖頭晃腦的走過來,接過衣服邁著鬼畜的步伐走進換衣間。
……
他想打給蕭逸問問了,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醫術,不然怎麼沒看出來她這麼有病?
等鐘離逸拎著裙擺走出來,齊司禮怔愣了片刻,低頭整理著手上的化妝刷。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笨鳥。
鐘離逸走過來坐下,看著鏡子裡的齊司禮,周圍的人沒注意她這裡,仰頭看帽簷下的眼睛,衝著他笑了笑。
“她很活潑的,性格開朗,嘻嘻哈哈像個小太陽,但是她也心思敏感,會自我懷疑,然後假裝不在意。”
化妝棉溫柔的覆上她的臉,輕聲嗯了一聲,又抬眼看了看周圍。
“她會以什麼形式出現?”
是靈魂,還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回想了一下石壁上的字,搖了搖頭,“不確定,分離的時候才會知道。”
“會有危險嗎?”
“不會,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完整的帶到你身邊。”
等到齊司禮專注的給她畫完眼線,垂眸看著她的變得更有神的眼睛。
“你是衍生出來的人格,她是主人格,對嗎?”
女孩倏然抬眼,眼睛中帶著一絲警惕和試探。
“你怎麼知道?”
“你對她的形容,像關心,像保護。”
鐘離逸垂下眼睫,自嘲的笑了笑。
“你猜她為什麼隻是自殘?因為是我在爭奪控製權。”
伸手接過唇刷,自己描摹起來,滿意的笑了笑,“不說那些了,有些話,你也應該聽聽她的想法,我們雖然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做過的事,但終究是不一樣的思想。”
齊司禮拿起梳子,給她順著頭發,手指靈活的給她挽著發髻。
“最後一個疑問。”插上發簪,盯著鏡子裡的女孩,“夢中相見的時候,是你還是她。”
“我們都在,也是第一次同時都在。”
齊司禮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很鄭重的道謝,“你很勇敢了,謝謝你,辛苦了,也恭喜你。”
鐘離逸猛的仰起頭,皺著眉瞪著齊司禮,“你好討厭,剛畫完的妝,你就想讓我哭花,你白乾了!”
腦袋啪的一聲被拍回去,“憋回去,哭了就這麼上鏡吧。”
直接給鐘離逸的情緒拍散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氣的咬牙切齒的,還得保持微笑,腦子裡想著你可真是個人啊~呸,可真是個狐啊~
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到衣架下麵拿出鞋子,坐在小凳上換鞋。
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趔趄,趕緊抬手製止了狐狐想扶著她伸過來的手,自己穩住了身形。
然後像極了人類征服雙腿走了起來,齊司禮看的心驚肉跳的,主要是因為女孩把裙子提了起來,握在左手上,右手保持平衡似的伸直了。
哈,這樣的場景怎麼能讓他看不見,掏出手機好整以暇的錄著視頻,轉手就給蕭逸發了過去。
鐘離逸走了一會兒才找到了平衡的點,也越走越順利,放下裙擺,放下手,順順利利的走了幾步,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了。
她偷懶沒提前練習,但她也不賴!這不就征服了嗎!
走到觀察室也就那麼幾步路,她還征服不了她就把名字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