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鐘哥聯係他的導師了沒有？”剛吃過飯，顧默然坐在修煉場上喝著沈恩七路上給自己買的酸奶問道，“看到了麻煩回個消息。”
鐘離子秒回：“已經聯係了，你就放心吧，我去寢室看過他，他說自己會一直在學院的。他說他很糾結內心，可是他也不想要跟家裡講，家裡知道了，那估計就不會讓他繼續在學校了，可是他不想要放棄學業，他說他自己已經在修煉上沒有機會了，他本就對自己失望過一次，可是自己在文化課上，在自己的興趣上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所以他不想要放棄。唉，說的我都有些心疼。”
“跟他說認識安全的就可以，這些人這麼的喪心病狂，如果達不到目的，他們也指不定會拿他作為對象。”顧默然放下酸奶盒，“那就先這樣了，我回宿舍了，現在也挺晚了。”
“馬上十點了，快點回去吧。”鐘離子說道，“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替你開心。”
“看到你開心我也替你開心。”
聊完之後，顧默然起身從修煉場回宿舍，手上提著也沒喝幾口的酸奶，邊走腦子越清醒，走到電梯口，一直等著二變成一，後知後覺變化的速度相較於前麵要慢一些，卻同時發現下來的人是閆若冰。他的臉色瞬間一沉，並不是由先不自然再變化為瞬間一沉的，也就是說他已經從之前的生理上沒控製住，變成了心理上的厭惡。
這股厭惡感一直持續到上了電梯之後才開始逐漸消失，顧默然心底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反思，或許每一個男人，或者男生，此生此世都不想要經曆一次人性的考驗，可經曆了人性的考驗之後，又能徹徹底底地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然，也就三種情況，第一種是好男人，第二種是半吊子，第三種是渣男；其實在這三種之中除了第一種，第二三種各自還有種類的區分，不過那就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
‘以前我是罪人，我現在隻想要好好做人。’
顧默然很快緩過勁來，回到了宿舍，此時已經很晚了，可是回到宿舍之後，他發現宿舍的燈是黑的，他還以為是都睡了，可是打開手機電燈才發現，他們的窗簾是完全開著的，床上沒人，他這才將燈打開，然後準備洗澡。
他將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放在自己的澡盆裡麵，然後還放了一塊草木皂進去，他必須要這樣洗頭。他的後背很容易油，很奇怪的是隻有上半部分容易，下半部分不容易，每次洗澡他都需要用這種草木皂洗一遍，然後再用沐浴露洗一遍。這樣去油才有好的效果。
正準備開始洗，顧默然聽到了手機來了消息，站在衛生間遲疑了一下，想著還是先看消息為主。
消息是鐘離子發過來的。
“張小然死了，你的判斷是沒錯的，而且是在學院裡麵被弄死的。就死在他自己的獨立寢室裡麵。”
顧默然站在桌子前麵，看著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麼回複鐘離子，站了有一會兒，他轉身去洗澡，很快洗完之後，他擦乾手，回複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你說下。”可回複完了才看到上麵有一大段鐘離子對於現場和張小然的死亡狀況的描述。
“他是被一掌擊中背後而死的，那個時候他估計還在睡覺，現場沒啥大的血跡，還算死的不慘，隻是耳朵鼻孔眼睛，都掛著一條血，後背校醫看了，一團黢黑的掌印。”
“就今天晚上？”
“校醫說他死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鐘，而凶手的手段很簡單粗暴，基本上是壞人所為，加上之前的推測，那該是泯魂人了。這個打電話的人要找到才好，你的手機裡麵有錄音沒？”
“沒。我打電話沒有錄音的習慣，當時還在想著打電話的這個人是不是之前在芳草市的那家餐廳裡看到的老莫，他說不是，我聽語氣也不想，說完他就掛了。”
“就現在，來一趟我們學校，馬上有禦風隊的人來，這邊可以查到當時通話的語音記錄。”
“好，我馬上過來。”顧默然穿上一身新的衣服，然後披上那件穿了幾天的藍色外套，他鎖上房門下了樓，在樓底下直接起飛。
全速前進到了天水學院的天空上方，一路跟著他的禦風隊的夜間天空巡邏隊的隊員返回了自己負責的區域，而顧默然則順利地落到了張小然宿舍的走廊處。
門是開著的。
顧默然看了看門口的兩個人，進了宿舍，宿舍裡麵禦風隊的兩位相關人員和一位調查員，一位技術人員站著等待著顧默然的到來。
“手機……”顧默然看了看對麵的幾位工作人員，“給誰？”
“給我。”一位嘴邊上留著兩點小胡子的技術人員說道。
“是打開的，通話記錄在最上麵。”顧默然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說道
技術人員拿了開始用電腦操作，五分鐘之後，通話記錄被破解，他直接外放出來，除了顧默然所有的人都認真地聽著；錄音放完之後，技術員看了看身邊的調查員，問道：“錄音已經取證，可以通過這個聲音找到到底是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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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去了之後再說。”調查員說完之後，很客氣地跟顧默然說道，“感謝您能夠在這個時間來一趟，剩下的時間我們會做的，他的父母馬上就會到，這件事情一旦說出去那影響重大，所以請您務必保密，跟誰都不要說出去，好嘛？”
“好，那我可以看一眼張小然嘛……我知道現在是不行的，但是我想有機會就看一下，就看看。”
調查員看著顧默然，眼神有些複雜，他道：“可以的，到時候會給你打電話，後續如果還有需要你的工作，也會聯係你的，你對他很關心，我知道，你們整個小隊的人都對他很關心，雖然你們還不算是朋友，但是很有緣分。請你節哀。”
“啊……好……”顧默然的內心一陣翻湧，他看上去眼睛空洞無光，他有很多的問題都想要問，可是卻什麼都問不出來，“那我先回去了？”
“嗯。”
顧默然在空中不斷地飛著，一直飛回去了青年基地，一路上他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個人安危上，不是因為有同行的人，而是因為他心思。
回到宿舍之後，此時王鵬還沒睡，他對下午的事情還很在乎，他對自己無法一個人解決這個人而不想睡，他回來之後，洗完澡就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機，看到顧默然回來之後，他小聲問道：“你出去了？我回來看門鎖著呢。”
“嗯……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出去之後，就打算把門鎖著，我以為你們睡著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嘛？”王鵬看不到顧默然的臉，但是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很沮喪，“是不是張小然？”
顧默然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鐘了，他還在外麵做了好長一會兒，王鵬覺著他是去了天水學院，這麼一去一來花了這麼多時間，他在顧默然走了之後的十分鐘就從修煉房回來了，回來洗澡，看了看熱水器的指針，他就知道顧默然沒走多長時間，因為水是自己燒的。
“他……死了，明天再說吧，我有點困了。”
“怎麼死的？”
“學校裡死的。明天再問吧，我有點困了。”
一晚上，大家都沒再說話，顧默然一聲不吭，隻有王鵬一直在翻身，他一晚上沒怎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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