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張小然的父母打官司沒有。”趴在食堂桌子的沈恩七悶悶不樂道，“一想到這個事情就心煩，顧默然，我讓你問一下鐘離子，你怎麼不問呢？”
“他說這個事情有結果就會跟我聯係的。”顧默然說道，“我問他乾什麼？而且，我現在對這個事情本身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他人已經死了，而打官司隻不過會多賠些錢，去了解也沒什麼意義了。等我問問鐘哥，好吧？”
“現在就問吧！”沈恩七歪著腦袋凝視著顧默然，欲言又止。
“鐘哥，張小然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這幾天不在學校，我老爸好像出事了，到現在都沒回來。”鐘離子說道，“副校長老李跟我說過，必須要我爸作為學院代表，官司才可以立即開始。因為本身來講天水就不像是回流學院這樣的，它本身帶著私立性質。”
“那張小然葬在哪裡？”顧默然說道，“這個總可以說吧？我們去看看他。”
“這個我也不知道，隻有他父母知道他到底葬在哪裡。”鐘離子倒也不是想要轉移話題，“我還是說說最近我知道的事情吧，也不是逃避問題，這個對你們而言也或許是有意義的的。雖然表麵上風平浪靜的，可是現在天水區的小區死了不少人，被殺的人都是泯魂人，這些人每日躲在自己的家裡麵，可以說是老慘了。他們每一個死掉的人家都門窗緊閉，房門都是進門都反鎖的，可是全部都被元氣科技給直接抹殺了。可是沒民眾會在外麵聊起這個，好些膽子小的人知道自己隔壁或者是上下層死了人，整個人都昏過去了。可護衛團的人都裝作無事發生，隻是讓所有的物業在小區業主群發了一則這樣的消息：‘請大家注意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的安全，及時做好防範工作’。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顧默然眉頭緊鎖，問道：“還有其他的嘛？”
“沒了。我知道你們對我的態度不想好，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挺沒用的，可是也不要把事情算到我的頭上，即便是就事論事。”鐘離子現在自顧不暇，“我現在很擔心我爸到底咋了……我就我爸一個親人了，我媽走了之後，我爸就很少跟其他的親戚來往了，從我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
“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可是聽到沒結果，心底很難開心。”
“那就先這樣吧，我這邊還在接受靜默期。我爸調查完了之後，我才可以回去。但願我爸一點問題也沒有，可以早點跟我一起回去。學院裡麵現在還有一堆事情，最近準備搞的活動隻能暫時放下來了。”
這些事情與自己無關，顧默然也不知道說些啥，隻能聽他說，儘管上次見麵之後圍在一起聊過未來，熱淚盈眶過，可還是覺著現在不該是這個樣子，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學生英魂會是鐘離子給成立的，後麵上升為了護衛團的誘餌小隊，而鐘離子在短暫的時光之中，也表現出了自己勇敢，有擔當的一麵。
可現在沒了這麼些，而且陌生了不少，變得也越來越有禮貌，完全沒了以前的感覺。
老實來說，雖然沈恩七以前喜歡過鐘離子，可不管如何，他曾經是隊長，顧默然挺希望他能過得幸福的，可是“幸福”這個詞在現在的鐘離子身上卻看不到半點，倒是安逸居多……
“那就先這樣了，顧默然，你怎麼不說話？”鐘離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了，生活成了現在這樣子，明明我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做的很好。”顧默然趕忙鼓勵道，“我最近也成為了自己不想要成為的樣子，殺了好多泯魂人，手上全部都是血。叔叔會沒事的，希望能好起來。”
“但願吧。先這樣了，拜拜。”
掛斷電話後，顧默然發現沈恩七一直在看著她，而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
“他怎麼說？”
“呃……沒結果。”顧默然的眼珠在幾個人之間晃來晃去，“我反正問了，你們為啥都這麼看著我？”
“你剛才說的話，是真心話嘛？”張冰羊看著顧默然問道，“我有過類似的時候，可是那個時候作為隊長，也作為想要出頭的大學生，我很快就接受了這一切。”
“是真心話，但是主要是一種說法。”顧默然安慰道，“大家彆這樣，我隻是說說，因為鐘哥他最近過得不太好。”
“怎麼不太好？出啥事了？”
“他爸爸被調查了。也不知道什麼事，從我們去天水到現在他爸就一直都沒有回來過，現在他人在哪不知道，他也沒說，不過回不了家。”顧默然說完，對張小然的事情表態，“我想官司開始打的時候，還是去一下，可以嗎？恩七。”
“嗯，可以！”沈恩七直起身來，“怎麼突然想著又要去了？”
“因為想要做點什麼，順便地去看看他吧，以後有時間都去看看。”顧默然沒底氣地說著，“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希望可以幸運嘛？他不幸運，我們……嗯……唉……”
顧默然靠著沈恩七開始哭，是眼淚嘩嘩的那種，沈恩七摟著他相對健壯的肩膀，滿臉愁容，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也不知所措，可“遺憾”地是，顧默然很快又止住了眼淚，伴隨著幾聲急速的抽泣。
他從沈恩七的肩膀上離開，站起身來撐了個懶腰，似乎跟剛睡醒一樣。
所有的人都愣住，王鵬嘴裡的麵包也不嚼了，隻是一直用眼睛瞟著顧默然。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吃完飯有自己的事情就忙自己的事情了。”顧默然說道，“恩七，陪我出去走一走。”
“好。”
兩個人出了青年基地，站在青年基地的門口，不知道去哪裡，顧默然搓了搓手，拉著沈恩七，他準備帶沈恩七去之前的那家店所在的那層樓。
“去之前你有會員的那家店吧。”顧默然說道，“那層樓好吃的東西估計還是有不少的，帶你去吃，不過預算隻有三千。”
“可以，但是不去那家店，那家店的老板對我爸太不尊重了，有些積怨已久估計。我下回兒回去再問問我爸，我媽享福呢，什麼都不清楚。”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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