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瞟了幾眼後,又敘了一會話,厄琺斯便打著哈欠回了床上。剛碰到枕頭,整個人就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了床後,在救濟院裡麵又吃了頓……依舊難以下咽的飯菜後,厄琺斯便帶著大家匆匆地坐上了車,繼續向著南方前進。
厄琺斯百無聊賴地躺在車上,心裡還在回想著昨天晚上院長跟他嘮的嗑。其實說是嘮嗑,實際上都是院長在說話,他隻是在不斷地重複“嗯嗯”,“對”,“是是”,“好像是的”,“確實”,“哈哈”……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自己根本想不起來之前發生的任何事!在沒有什麼東西幫忙回憶的情況下,自己就啥都不知道。
就連那天厄琺斯說自己在12歲的時候跟伏拉梅下河摸魚的事——那也是胡編的。
所以說……厄琺斯從身邊拿起了伏拉梅的日記,先放在鼻子上仔細聞了聞。
“不錯,有股老婆身上的清香味。”
“嗯~接下來~我就要看看老婆你的黑曆史了哦~”厄琺斯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翻開了日記,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霎時間,海亮的信息在腦海中爆炸開來。恍惚間,厄琺斯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看見了那個滿頭橙發的小女孩。
……
伏拉梅靜靜地蹲在地上,一言不發地盯著牆角發呆。院長站在一邊,不禁深深歎了口氣。
年少的厄琺斯看在眼裡,好奇地扯了扯院長的衣角:“叔叔,伏拉梅是不是幾天都沒怎麼吃飯?”
“嗯。”院長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憂慮:“她……先讓她自己緩緩吧。”
“啊!我之前給她的那些小果子也沒吃,馬上都放壞了啊!”說完,不等院長反應過來,厄琺斯就帶著法第斯一路小跑來到了伏拉梅麵前。
伏拉梅雖然感覺到有人來了,卻仍是望著牆角發呆,甚至整個身子連動都沒動一下。
“伏拉梅?”
伏拉梅沒有反應。
“你都幾天沒吃飯了,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能這樣啊。”
“……”
“給!吃了糖,說不定心情會好很多呢!”
就算糖已經遞到了嘴邊,伏拉梅卻是不耐煩地一扭頭,連看都不看一眼。
見這個女孩對糖都一點反應沒有,厄琺斯乾脆也蹲下來,兩隻大眼睛好奇地眨巴著:“喂!糖你都不吃嗎?不吃我可就吃啦——”
語罷,厄琺斯便拿起糖要往自己嘴裡送。見伏拉梅還是不為所動,故作生氣地說道:“不吃就不吃!法第斯,你吃!”
法第斯顯然也深諳厄琺斯的一貫作風,接過糖後便開始作妖:“謝謝厄琺斯大人!那我就不客氣啦!啊——”
兩個人就這樣演了數分鐘的對台戲,直到伏拉梅再也受不了了,轉過頭平靜地看著差點真的搶起糖來的二人:
“喂!你叫什麼名字。”
厄琺斯心中一驚,慌忙地表示道:“厄琺斯!我的名字是厄琺斯!好聽吧!還有旁邊這個,叫法第斯!”
“笨蛋厄琺斯,法第斯,你們好煩啊。”
明明是被人罵了,厄琺斯卻笑嘻嘻的,把整張臉都湊到了伏拉梅麵前:“哎呀呀,你總算說話了!就知道你剛才不說話是因為……那個詞叫……傲嬌!”
伏拉梅本想站起來離這個腦子有點問題的人遠一點,但這個男孩的笑顏好似有魔力一般,把她牢牢地拴在這裡。
“放心吧!糖我還給你留著呢!給!再不吃馬上可就化了!”
伏拉梅擺擺手,剛想拒絕,但厄琺斯的手已經伸到了嘴裡。
糖果入口的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甜蜜在口腔中爆炸開來,壓製住了伏拉梅還想發作的情緒。
厄琺斯嘿嘿一笑,用腿撐著兩隻胳膊,捧著臉蹲到了伏拉梅一旁,兩隻眼睛上下打量著她:“看吧!糖會讓心情變好不少呢!不介意的話,把那些讓心情變糟糕的事情跟我說說唄!”
被一個男孩這樣直白地盯著,伏拉梅也不由得感到語無倫次。
“你不說,那我就說啦!”
厄琺斯清了清嗓子,把法第斯也叫到了旁邊:“記得有一次,我帶著法第斯出去玩……對對對!就是鎮子邊上的那條小河!你還沒去過呢吧!”
“那條河好深好深,院長叔叔說要是我掉進去了,就跟被哈庫拉獸吃了一樣出不來了!”
“院長叔叔還說,那條小河從另一邊的一片大湖,很大很大的湖裡麵發源,是一片差不多有四五個大城市一樣大的湖哦!你沒見過這麼大的湖吧!”
聽到這裡,一貫不理人的伏拉梅卻突然打斷了厄琺斯,沒好氣地反駁道:“你那個算什麼!你見過海嗎?”
“沒,沒見過啊。但是我聽院長叔叔說過!”
“我見過海!那才是真的大!好大好大,比整片大陸都還要大,一眼望不到頭呢!”
“什麼啊!大陸不也是一眼望不到頭嗎?”
“反正就是比你說的那片湖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