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厄琺斯可以明顯發現法第斯不喜歡這裡:隨處可見的奴隸,其身上的奴隸烙印,和趾高氣昂的奴隸主,明目張膽的奴隸買賣……
果真是越靠近南方,奴隸製就越發明顯和自然。
彥司激動地握著理塗的手,看著出現在地平線上的城牆,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目的地吉亞安卡拉,已到達!
這裡是一座守衛森嚴的城市,僅僅是入城,就讓芬希爾麻煩了好一陣。
畢竟這片地區,是戰亂的南方地區,越往南戰爭愈發嚴重。就連厄琺斯搭的這隊商隊,一路上都被不少強盜攔下過。
馬車進城到了指定的地點停下後,厄琺斯一行人便下了車。
“接下來,先乾嘛呢?”
“先找個旅店吧,所謂的艾路辛德一不知道在哪,二不知道怎麼用。”彥司說著,還搖了搖頭:“這種事應該會花費不少時間,應該一步一步來。”
“說的有道理。”厄琺斯點了點頭:芬希爾在路上告訴過他,再往南就到了真正的戰爭區域,沒有任何商會會派遣商隊去那種地方。
所以厄琺斯留在這裡,一是為了幫彥司治一下病——好歹也陪了自己好幾個月了;二是給自己留一點時間,想一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厄琺斯,我就先走了,有緣再見。”斯裡卡洛德突然的話打斷了厄琺斯的思索。還沒等他告彆的話說完,斯裡卡洛德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真是的。”厄琺斯抱怨了一句,便帶著幾人朝著旅店的方向走去。
到了旅店,厄琺斯驚奇地發現旅店的所有員工都是被附加了“海因”的奴隸,根本見不到一個正常的人。
帶著些許震驚,幾人把行李安置好後,便直奔當地的教堂。
路上,可以看見一隊隊的士兵跑來跑去。但並不是去打仗,隻是單純地在巡邏。
終於到了教堂後,厄琺斯推門進去,卻隻看見了一個孤零零站在女神像下麵的年輕僧侶。
僧侶聽到推門聲,緩緩轉過頭,一張年輕的臉上卻死氣沉沉的,就連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各位,請問是要來跟女神大人祈禱嗎?”
“不是,想請您看一個病。”厄琺斯隨即給彥司一個眼神,彥司立刻心領神會,走到僧侶身旁後,便露出了自己胸前早已擴大了數倍的黑斑。
原本愛搭不理的僧侶在看見黑斑後,整個人從頭到腳一顫,連帶著精氣神都好了不少:“這……這位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彥司。”
“彥司,你從哪裡染上的這種病?”
“就,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染上了。”
僧侶又看了一眼,確認是他知道的那種病後,深深地歎了口氣,順帶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乾些什麼事就快點去乾吧,這個病再過最多3年就會發作了,而且治不好的。”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打在彥司的身上,把那支撐著他數月的希望打得粉碎。
理塗趕緊跑上去,接住了差點躺地上的彥司,聲音顫抖著問道:“不是,不是有種叫艾路辛德的東西可以治病嗎……不是嗎……”
僧侶搖搖頭:“艾路辛德確實能治療黑桓病,但由於戰爭的破壞,艾路辛德早就絕跡了……哦對了,就在拜提尼克森家裡麵,還收藏著我知道的最後一個。你要是有本事拿到的話,直接服用就能治愈了。
“另外,彆怪我沒提醒你。拜提尼克森家背後站著的是海爾裡家,就是那個奧洛涅希斯的掌權家族,你要是有膽子就儘管去試試吧。”
厄琺斯在後麵聽得眉頭緊皺,不禁暗罵道:“tn的!這下看來隻能去偷了。”
彥司好說歹說也幫了自己不少忙,一次小小的嘗試還是有必要的。
於是厄琺斯走上前,先對著僧侶道了謝,隨後便帶著幾人走了出去。
回旅店的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回到旅店剛剛坐下,彥司便捂住了臉,一臉痛苦地說道:“厄琺斯,謝謝你。”